待兩人用過晚膳後,辛錦將藥端上來。
那藥一進屋,滿屋子都是苦澀的藥味,霍霆山之前喝過一口,知曉是真的難喝。
他本以為她又會磨蹭,又或者乾脆說苦不想喝,沒想到她這回倒是比用膳利索多了,端了小碗擰著細眉慢慢喝完。
霍霆山剛展了眉,就想起第一回喝藥時他說答應她考慮先認下她女兒之事,長眉又壓了下來。
又是女兒,她那腦袋裡除了那小丫頭之外,便剩心眼兒,就不能再裝點別的?
喝完藥,裴鶯將小碗擱回案几上,正想起身,卻見對面的霍霆山冷著臉先一步起來,而後走過來將她抱起。
「霍霆山,我自己能走。」
「怎的,捎你一程你還不樂意了?」冷淡的一句話,聽著情緒不高。
裴鶯抬頭看了他一眼,不曉得這人怎就忽然變臉了。
霍霆山步子大,幾步來到了榻旁。
被子還保持著方才掀開的狀態,如今正好,霍霆山直接把人放回去,然後再扯了錦被給她蓋上。
在他要直起身時,他忽然察覺到了一道微小的拉扯力道。
很微不足道,像是鞶帶被小草藤勾住了一般,霍霆山低下頭。
還真被勾住了。
不過不是鞶帶,而是鞶帶上繫著的荷包。
幾根纖長的手指扯住了這隻深藍荷包的一角,於她而言是用了些力道,霍霆山看到她白皙手背上泛起青色的細小經絡。
「夫人有事?」霍霆山勾起嘴角。
裴鶯低聲說:「髒了。」
「我午後方沐浴過。」霍霆山額上青筋突突跳了兩下。
果然,她一有點精神就來氣他。
「霍霆山,我是說你的荷包髒了。」裴鶯輕聲說。
霍霆山怔住,目光移到荷包上。
這隻荷包用了深藍色的綢作底,鷹是用灰色的布料。
深藍和灰色都是耐髒的顏色,但架不住主人時常配戴,且這段時間奔走之處不少,沾了不少風塵。
他眼底的暗色散去,又變回之前懶洋洋的模樣:「是有點髒了,夫人是要幫我將之洗乾淨?」
「嗯,等晚些吧。」裴鶯手指挑過荷包背面看了看。
霍霆山一頓,忽然伸手以二指別住裴鶯的下巴尖,左右轉了轉她的腦袋,將她兩側的臉頰都打量了遍。
「霍霆山,你作甚!」這話有點火氣了。
男人施施然收回手,「沒作甚,就是覺得這兔兒總算是養熟了少許,真夠不容易的。」
裴鶯轉了個身,背對著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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