遂,裴鶯打消了念頭。
但這一等就是大半個月,她才聽說軍臣的人到了。
裴鶯:「……」
原來左右不過幾日,四捨五入等於大半個月。
不過總歸是到了。
軍臣單于初時是聽到小部落傳開的風聲,當時的流言是:烏籍單于欲與他結盟,共抗屠耆單于和車犁單于,還說在南邊等他。
左思右想,軍臣單于心動了,畢竟對方已結盟,他一直提心弔膽地遊蕩也不是事兒。
於是軍臣單于派出一支騎兵,打算去探查烏籍單于的具體位置。
這支騎兵依言而行,然後遇上了霍霆山的斥候。
雙方騎兵數量相當,瞧著勢均力敵,匈奴方瞬間進入戰鬥狀態,準備開戰時卻聽對面領頭之人竟說起了匈奴語。
那邊說,烏籍單于已死,北地四大單于如今只剩下三人,流言是他們大將軍放出去的,但也是真心想和軍臣單于結盟。
倘若能結盟,贈烏籍單于部下的所有女俘虜不談,還會助他們的軍臣單于坐上呼韓邪單于之位。
軍臣單于的部下聞言大驚。
當時領隊的陳淵還邀請他們到軍中見一見俘虜們,證明所言非虛。
匈奴方面面相覷,憂心有去無回,但他們當中有一人技高人膽大,主動隨往,還讓同伴先行回去。
就這樣,那個先頭兵來到了幽州軍營中,在這裡轉了一圈,最後滿載而歸。
兩天後,軍臣單于的大部隊來了。
霍霆山和軍臣單于單獨碰面。軍臣單于年過五旬,他披髮編辮,身著狼皮,亦是魁梧身形,來時提著一把大刀,氣勢洶洶。
在他們的身後,是雙方各自排開的大軍。草原上颳起了風,將旗幟吹得舒展翻騰,天朗氣清,惠風和煦,是不可多得的好天氣。
此番會面鮮少人知曉他們具體談了什麼,也不知曉中途是否有過爭論,但都知道了結果。
於霍霆山而言,結果和今日的天氣一般完美。
「……所以他答應了?」當日晚上,裴鶯聽霍霆山說起。
霍霆山撤了鞶帶坐在床榻上,利落脫了外袍,再除了中衣,「他其實沒有選擇。答應了,或許能逆風翻盤,一舉問鼎呼韓邪單于;不答應,他就獨自一人對抗剩下兩個單于,以及一個在旁側虎視眈眈的我,哪怕是權宜之計,他也會答應。」
裴鶯幫他解開後肩的錦帶,看了看傷口。
人的自我修復能力能令小傷口數天結痂,像霍霆山這類十公分的、且經過縫合的傷口,癒合期一般在三周左右。
他的傷口基本好了。
裴鶯鬆了一口氣。
她如今和霍霆山是利益共同體,說句不好聽的,一旦霍霆山沒了,她都不知如何跟他兩個繼子相處,往後的路或許也不那麼明朗,畢竟她和兩個繼子相識時間都不長。
到時候她該如何呢,尚在州牧府中的囡囡又該如何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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