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想起了她和他的初見,以及後續一系列相處,除去對他的恐懼以外,她平時淡然得很,想來她原先也是這幅容貌。
霍霆山想到了一個很奇妙的詞,轉世。
裴鶯:「後來之事,你也知曉了。」
「夫人那邊的世界與此地相比如何?」霍霆山問。
裴鶯瞅了他一眼,「沒得比。」
男人揚起長眉,是不大信的模樣。
裴鶯:「家家有餘糧,男女可讀書,王侯才得以食用的蜂蜜,在我那邊相當於幾塊胡餅的銀錢。從南方的交州到北方的幽州,只需兩個時辰便可抵達。人們在海底修了路,從這一邊的岸口到那一邊,行海底隧道過去。運載物資不再使用牛車和馬車,而是用鐵造成的汽車和飛機,前者在陸地上行駛,後者如同鳥兒般在天空飛,無論哪樣,都可以快速的運載千萬石的物資。」
霍霆山久久不語。
家家有餘糧,哪怕是大楚最鼎盛的時期,都不能保證家家有餘糧,更別說蜂蜜淪落為胡餅之價。
後面她說的,每一句都超出了他的認知。
交州到幽州只要兩個時辰?
海底還能修路,這路該如何修,修路之人不會被淹死嗎?哪怕路修好了,下水同樣會溺斃。
汽車和飛機?在地上載著千萬石物資行駛,他勉強可以理解,但帶著物資在天上飛,這聽著就很像無稽之談。
雖然心中驚駭,但畢竟年紀和道行擺在那裡,霍霆山只是怔住,沒有大驚失色。
「往後是何人當皇帝?」霍霆山又問。
裴鶯搖頭:「已沒有皇帝,是人民當家作主,講究自由、平等、文明、和諧。」
霍霆山皺起濃眉,裴鶯觀其面色,就知曉他想的是國家如何能沒有皇帝統治。
想了許久,最後霍霆山搖頭,「夫人所言之事,我難以想像。」
裴鶯笑了笑,「你若是能想像得出來,那我們之間橫跨的、將近兩千年的時光就不存在了。」
霍霆山握著裴鶯的手緊了緊,「兩千年……」
裴鶯嗯了聲。
許是還需些時間消化,後面誰也沒有說話,房中被寂靜包裹。窗外夜色濃郁如稠,月華淺淺如霜落在地上。
許久許久之後,房中傳來一聲嘆息,「不少人都羨慕夫人能嫁入我霍家,但只有我知曉夫人嫁我是低嫁。」
裴鶯細眉微挑,還挺驚訝的。
這人向來高傲,大男子主義不說,偶爾還會冒出點唯我獨尊,如今倒會說些謙遜的話。
「既然是低嫁,霍霆山你該多聽我些。」裴鶯打鐵趁熱。
霍霆山此時還未發現她的小心思,「我何時有不聽夫人之言?」
「我並無身孕,你欺瞞我之事不能揭過去,你今晚回你的書房去睡。」裴鶯舊事重提。
霍霆山一滯,長眉壓了下來,明顯不樂意,「分房睡可以,但總得有個期限。」
裴鶯想了想,還未等她想好,又聽他說,「夫人若因房事不合拍才想和我分房睡,此事可以商量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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