呂紅英搖頭,「非也,當時還在交州輾轉,布料的行當做不成生意,郎君便想著改弦易轍,舍了布料的營生,做染的生意。但後來發現,染的行當在南方不如北方興旺。」
裴鶯心裡瞭然,「多半是北地冬季嚴寒,而南方溫暖,冬日吃古董羹的人不如北地多。」
古時的調料也稱之為「染」,每當秋風起,就到了貼秋膘之季。但兩地氣候和飲食習慣的差異,讓染的營生也有不同。
呂紅英溫聲細語道,「多番波折後,我們在南邊待不下去了,後來又再次北上。」
後面又聊了其他。
呂紅英是巳時來的,裴鶯留了她一同用膳,膳罷後對方在府中待到申時,而後被忙碌完的孟從南接走。
後面一連幾日,皆是如此。
倒不全是聊天,有時呂紅英會帶一些繡品來,她的女紅極為出眾,一條帶錦繡花草的帕子一個時辰都不用就繡完了,看得裴鶯連連驚嘆。
孟靈兒雖然讀書習騎射,但她本人對女紅也頗感興趣,恰好近日先生們忙碌,她的課停了,於是呂紅英來時,嬸侄倆就聚在一起討論女紅。
裴鶯自覺不是手巧之人,對女紅敬而遠之。
這一日,裴鶯午睡醒後,一如既往去女兒的院子裡,嬸侄倆正在繡女紅。
注意到裴鶯來,呂紅英放下手中針線,「將軍夫人。」
和往日相比,裴鶯發現今日的呂紅英眉宇間多了幾分淺淺的憂愁,「紅英何事不得開顏?」
呂紅英欲言又止。
裴鶯轉眸看了眼女兒,小姑娘聽到她問話,目露疑惑的抬頭。
「這是囡囡今日的戰績?一日便有如此進展,當真進步神速。」裴鶯隨意換了個話題。
孟靈兒嘟囔道:「看來昨日娘親沒細看,誇讚也當不得真,我昨天分明繡的亦是這一幅嘛。」
話題沒選好,裴鶯尷尬一瞬。
不過孟靈兒也是隨意呢喃一句,並非要鬧彆扭,事情輕輕揭過。
下午呂紅英要離開時,裴鶯去送她,同時找了個藉口支開了女兒。
裴鶯和聲說:「紅英,你若有心事不妨與我說說,你我如今雖並非妯娌,但過往情義在,你們也是靈兒至親,倘若能幫上忙,我定不推辭。」
他鄉遇至親,且還是生父那一脈僅有的親人,女兒這幾日特別高興,加之呂紅英這些日無償教女兒女紅,於情於理,若對方有難處,她不會袖手旁觀。
呂紅英不由面露羞愧和難堪,「將軍夫人仁義寬厚,我著實有一事欲請夫人幫忙。實不相瞞,我一家新至臨江郡,郎君本欲在此地重新紮根,但今年柔兒新嫁,家中為其添了不少妝。而來到臨江前經歷的周折頗多,損耗不小,家中已不如以往寬裕。本來情況還能應付,卻未料到此地生意起步甚是艱難,要打點之處和前期投入都不少,因此著實囊中羞澀,不得不厚著臉面向夫人借些銀錢……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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