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大將軍。」衛兵見禮。
霍霆山面無表情,「把呂氏嘴裡的麻布除了。」
麻布一除,呂紅英垂著頭大口喘氣,雙臂疼到麻木。
和之前在房舍中截然相反,此時她不再大聲呼喊說冤枉,而是低低笑了起來,「麻繩專挑細處斷,厄運專找苦命人。閻王打架,小鬼遭殃啊……」
「何人指使你行兇?」霍霆山不理會她的念念有詞。
仿佛沒聽見霍霆山的問話,呂紅英仍念叨著這幾句。
霍霆山輕嘖了聲,抽出腰間環首刀。
刀光掠過,鮮血噴薄,在女人的尖叫聲中,有重物砸落在地上。
呂紅英一愣,瞬間從方才的狀態脫離,尖叫道:「南郎!!」
刀太快,快到痛覺只是一瞬。
孟從南怔住,直到有重物砸落,身體不住往左側傾倒,他才後知後覺剛剛掉落的東西是他的右臂。
右臂自肩胛處被齊根斬斷。
「何人指使你行兇?」霍霆山再問。
他手中的環首刀沾了鮮血,隨著刀身的下垂,鮮血在光亮的刀面上蜿蜒出赤紅色的細蛇。
燭火的光芒映在地上,映出那一滴又一滴自刀尖滴下的「硃砂粒」,仿佛是毒蛇悄無聲息的吐著猩紅的蛇信。
呂紅英這次不敢不答:「我不知道,我不知道他們是誰。他們抓走了我的恭兒,讓我們聽從他們的指令,說如若不從,不僅是恭兒性命難保,小柔和進兒也會危在旦夕。他們都是從我身上掉下來的肉,我沒得選擇,我沒得選擇啊……」
霍霆山眉心微動,「恭兒是你的第三子?」
呂紅英怯怯點頭,「他是我和郎君在交州時生的,恭兒出世後家中生意才逐漸好起來,他是我們的福星。」
霍霆山:「那人何時找上你們?」
呂紅英低聲道:「一年前,最初我們當然不肯,為了躲避他們,我們還一連搬了數次家。但無論我們搬到哪裡,最後都會被找出來……」
她聲淚俱下,「大將軍,我們也不想的,靈兒是我們至親,倘若有得選擇,我們也不想陷她於險地。」
霍霆山面色更冷,「荒謬。你們怎的會沒其他選擇,大可先應下那邊,順水推舟,後面再悄然將對方的計劃透露給我,小丫頭也會配合你演一齣戲,將你們一家摘出來。莫不是對方行的是威逼利誘之事,除了用你麼兒性命要挾以外,還許諾完事以後給你們莫大的好處。」
呂紅英和孟從南面色微變。
……
離開院子時,霍霆山按了按眉心,淡淡的血腥味繚繞在身上,回去主院前特地去沐浴了番。
他一坐下,裴鶯就聞到了淡淡的香皂氣息,不由誇讚,「霍霆山你進步了。」
平日都是她催他去沐浴,今日挺自覺。
男人淡淡笑了,「省得你一日到晚總嫌我。時候不早了,夫人安寢吧,這些帳明日再看也一樣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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