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們新得司州,名義上把這塊地兒圈了,但藏在暗地犄角里的釘子不少,這些釘子歸屬各派,有長安的,有洛陽本地的,也其他州的。
廖平威在洛陽多年,若以他為圓心挨個往外查,那估計查到明年開春都沒查完,且還極易遺漏一些小人物,倒不如引蛇出洞,讓他自己去尋那些個「釘子」。
「所以此番抓到多少了?」裴鶯是知曉的,他老早就讓人盯著廖平威。
霍霆山冷笑:「十來個吧,其中女郎竟然能占五成。」
這種慣用女郎的手法,真是和長安那姓紀的如出一轍。
「能尋出來就好。」裴鶯安慰他。
「我懷疑不止十來個,還有些未尋出來,也罷,此事不急於一時。」霍霆山目光往下滑,落在案桌上。
他看到了一個木盤子,盤子上裝著一些幾近白色的小顆粒,「夫人,這是何物?」
他不僅看,還上手捻了些。
硬度不大,用力捏完全能捏碎。
裴鶯給他解釋:「這是純鹼礦。今日剛從豫州送過來,陳淵有些不確定是否是此物,特地讓人送回來讓我看看。」
霍霆山當然對「鹼」有印象,當初她把自己悶了幾日,費盡心思想要弄個叫做「鹼」的東西,結果因為條件有限無法自行製造,她還鬱悶了一段時間。
後來不製造了,改為直接從旁的地方取原料。
「看來尋到了。」霍霆山拿到鼻前聞了聞,並無聞到任何氣味:「這純鹼已經尋到,夫人還需要何種原料?」
「沒有了。」裴鶯搖頭,又順手拿了紙幣:「你給陳淵寫封信,讓他帶人歸吧。」
這個時代的文字,她還是有些陌生。照著抄沒難度,但若是得自己寫,總擔心哪兒少了一撇一捺。
霍霆山提筆,大有要洋洋灑灑的架勢,裴鶯還以為他要寫不少,結果就兩個字。
速歸。
裴鶯:「……」
「你沒其他交代陳淵了嗎?他如今畢竟在豫州,行事方便,比如去雷豫州那邊走一趟什麼的。」裴鶯嘟囔。
霍霆山晾乾筆墨,將信裝好:「洛陽距離豫州的潁川郡不算很遠,交流方便得很,無需陳淵理會其他。」
頓了頓,他又補了一句:「那老小子若是再不回來,小丫頭該怨我這個當父親的……」
話還未說完,霍霆山就被瞪了眼。
「行吧,我不說。」他止住,但止住沒幾秒,這人又道:「既然夫人不喜陳淵,我當與夫人同仇敵愾,待陳淵回來,我讓他去荊州沉猿道守關。」
裴鶯擰著細眉說:「我並無不喜陳淵。與之相反,陳淵比許多男兒都要出色,踏實穩重,未娶妻前不得納妾的家訓在如今少見得很,且他瞧著也不是那種重女色之人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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