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鶯嘆了口氣:「只能如此了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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後續行船的那一段,裴鶯開始偷偷觀察女兒,不過從行船初始到他們抵達司州和豫州的交界,她都沒觀察出個所以然來。
一切如常。
裴鶯一時也弄不明白,女兒是發覺了還是沒發覺。
不過她很快沒有精力糾結了,豫州的船隊早已在交界處等待,他們幽州方一到,兩軍立馬匯合。
豫州的水師天下聞名,以前裴鶯只是聽說,但今日是親眼看見了。
放眼望去,寬闊的江面上船隊如龍,有巍峨如山嶽的大型樓船,也有小巧如梭的輕舟,大船的桅杆上黃色的旗纛迎風招展,「豫」之一字在風中張牙舞爪好似猛虎咆哮。
許是霍霆山攜妻遠征的事早已傳開,此番兩軍會晤,裴鶯除了看到雷豫州,還看到了那位豫州牧夫人。
雷豫州年過不惑,他如今這位夫人是他的繼室,這一對原先是老夫少妻組合,裴鶯觀其模樣,猜測她大概二十五六歲。
察覺到裴鶯的目光,嚴蘭笑著朝她頷首。
兩軍會晤,理所當然的設宴。
宴中觥籌交錯,場面好不熱切,酒過三巡時,明明子女還未成婚,但兩人已互稱姻翁了。若非裴鶯知曉前情,都要以為霍霆山和這位雷豫州相識多年。
宴罷,霍霆山和雷成雙議事去了。
所謂兵貴神速,既已決定要向兗州開戰,拖拖拉拉毫無益處。
他們離開後,成了裴鶯和嚴蘭的主場。
「夫人外交」一詞是近代才有,但古代許多情況倒也適用,比如現在。
話題從即將結親的小年輕身上切入,裴鶯問起雷驚鵲:「雷三小娘子近日如何?」
「甚好,她在家中備嫁呢。上回從洛陽回來,她和我說您與霍幽州待她是和善至極,她先前那點忐忑去了洛陽後,全都煙消雲散了。」嚴蘭笑道。
有過包廂旁聽,裴鶯心知雷驚鵲和她這位繼母多半不會交心,對方說的這些,她聽聽就罷了。
繼續寒暄。
聊過一輪後,嚴蘭聽裴鶯意外提到女兒有些暈船,於是提議下船走走。岸邊這一片如今都是兩軍的軍營,倒也安全。
等她們回來後,男人們也商議完了,晚宴再次在大船上舉行。這回開宴比午時隆重許多,竟還有舞娘在船上載歌載舞。
舞娘輕紗覆面,扭動的腰肢柔軟似水,她們纖足輕點,精準踩著鼓點扭動。
酒過數巡以後,武將們已是微醺,兩方武將甚至離了席位,拍著彼此的肩膀斗酒。裴鶯看著一派的其樂融融,敏銳地聞到了一絲硝煙的氣息。
待晚宴罷,回了自己的船隻,裴鶯問霍霆山:「霍霆山,你們開戰時間定在幾時?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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