眾人無不頷首。
決不能坐以待斃, 他們發檄文討伐幽州,他們就罵回去。
陳世昌寫得一手好公文, 霍霆山看向他:「檄文一事,交給陳先生負責。」
陳世昌拱手領命。
眾人都心知肚明, 事發如此,檄文已不是重點,重點是接下來的戰事。
因為口水仗一打,誰也不乾淨了,既然如此,唯有以真刀真槍才能分出勝負。
檄文作柴,戰火即將……不,或許此時荊州那邊已經點燃戰火了,只是消息還未傳到他們這邊。
霍霆山目光掃過一臉怒色的眾人:「檄文之事木已成舟,多說無益,下面來談談荊州的戰局。」
*
裴鶯喝了不少酒,洗漱過後上榻,很快就睡著了。不過睡到半夜,她被一些小動靜驚醒,房中光芒昏暗,只余淺淺一層,應該是來者只從黑紗袋裡拿了一顆夜明珠。
淡光落在他魁梧的身軀上,在地上拉出一道長長的暗影。
「霍霆山,現在什麼時辰了?」裴鶯嘟囔。
「吵到你了?」那邊剛除了鞶帶的男人動作稍頓:「還早,夫人再睡會兒。」
她應了。
但等霍霆山上榻,卻發現方才答應他睡覺的人,似乎沒什麼睡意,她還惦記著之前他那句「晚些再說給你聽」呢。
「所以發生何事了?」裴鶯問。
她這是不問個明白不肯睡了,霍霆山按了按眉心:「明日再告訴你,否則你知曉了要睡不著。」
裴鶯:「不會。倒是你現在不說,我老忍不住猜才會睡不著。」
那顆夜明珠還在霍霆山手裡,借著淡淡的珠光,他看到了她抿起一點的唇。
得,她還倔上了。
兩人在夜裡對視片刻,最後霍霆山無奈的長話短說,最後道:「……夫人,我們與雍州那邊如今是徹底撕破臉皮了,接下來有許多場硬仗要打。」
霍霆山本以為她聽了後會憂心不已,沒想到她拉長音「哦」了一聲,只是道了句原來如此,然後重新躺下,還給自己拉好小被子,儼然一副答案已揭曉、她要重新睡覺的模樣。
這回換成霍霆山來了興致,「夫人好像並不擔心。」
百鍊鋼出世後,凡是與幕僚商議,他偶爾也會帶上她一道,讓她旁聽,因此她絕非像旁的婦人那般不知時局。
裴鶯確實不擔心:「霍霆山,打仗這方面你是我目前所見最厲害的人。說實話,我沒什好憂心的。」
他們在北川縣相遇,而後她被他帶著南征,後來又北上伐匈奴。南征北戰多年,除了先前在豫州時,霍霆山被人撞了船落得一身傷,旁的戰役她都未見他吃過多少虧。
有些人是天生的將才,一打仗便如有神助,裴鶯覺得霍霆山就是那類人。
因著睡到中途醒來的緣故,裴鶯的聲音比平日軟了幾分,像一團一戳就凹下一個小窩的棉花。
她說完闔眼就想睡覺了,結果眼帘才落下不到一瞬,她被從被窩裡撈了出來。
在微涼的秋季深夜,他裡衣微敞,露出一小片結實深色的肌理,她側靠在他胸膛前,被他一手攬著腰,另一隻手以三指抬起下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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