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先前滿懷的悲切和心軟都消失了個乾淨,他深吸一口氣,然後氣笑了:「倒是我高看了你。」

「唉喲。」她哀嚎不已,「我要死了!」

就劃破點皮,有什麼好死的。

不過血濺得倒是壯觀,飛灑的血珠甚至落在了裴如珩的臉頰上,裴如珩瞳孔微縮,抬手就扶住了她的手肘:「先回去。」

護院們追著九泉逃離的方向而去,剩下的人都簇擁著陳寶香,小心翼翼地護著她往回走。

「好孩子。」裴母一邊擦淚一邊對她道,「多謝你,我必定好好給你治傷,等你傷好再重重謝你。」

陳寶香剛還哀嘆自己倒霉呢,一聽這話又來精神了,連忙作勢推辭:「小事,夫人不必掛懷。」

嘴上這麼說,心裡卻是樂開了花,甚至開始想裴家家大業大,感謝救命恩人的禮肯定輕不了。

張知序看著她腦袋裡飄起的金山銀山畫面,大大地翻了個白眼。

第12章 過目不忘的天才

九泉用的袖箭刃短,也不帶毒,但陳寶香的右肩的傷口還是有兩寸長,劃得還挺深,王壽一看就說得縫上。

「縫?」張知序嚇了一跳。

陳寶香耐心給他解釋:「就是用羊腸線穿針,連著皮肉邊一針針把傷口縫合。」

「這點過程我自然知道。」張知序想後退,「但他怎麼不用馬飛草?」

「馬飛草?」

「藥經里的奇藥,一兩就能消痛止血,再嚴重的傷也不會讓人受苦。」

「這藥聽著就貴重,他們要是有,也肯定先給程將軍留著了。」陳寶香嘟囔,「沒關係,我能挺過去。」

她是能挺過去的,他可就不一定了啊!

張知序皺著眉想,自己不是沒有受過傷,但他每回受傷都有馬飛草輪番地敷,有藥神銀針止疼,還有冰袋在旁邊日夜不斷地備著,幾乎不受什麼罪。

然而眼下,左右兩個醫女按住陳寶香的手腕,對面那個醫女一邊問王壽縫肉跟縫衣裳是一回事吧,一邊就朝陳寶香舉起了針。

張知序很想跑,但實在疼得沒什麼力氣了,只能眼睜睜看著那醫女抖著手扎他。

針穿肉的感覺、肉被線拉緊的感覺不停地在他腦海里交錯循環,一針一針又一針,哎呀還有一針穿錯位置了,重來。

……大獄酷刑也不過如此。

並且,陳寶香的痛感好像比常人敏銳許多,這針扎得比拿大刀砍他還痛,等傷口縫完,張知序感覺自己已經又死了一次。

「沒事了昂,縫好了。」陳寶香安慰他。

他紅著眼渾身顫抖,話都說不出來。

陳寶香先前說,貴門公子鮮少遇見危險,一旦遇見便會刻骨銘心。

張知序想,裴如珩銘不銘心他不知道,但自個兒是痛刻骨了,將來哪怕是進棺材,他都得在蓋棺之前坐起來跟人聊自己不用麻藥生縫傷口的故事。

昏昏沉沉間,他聽見陳寶香說:「睡一覺吧,睡一覺就好了。」

聲音清甜又溫柔,不知是在哄他還是在哄她自個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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