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寶香垂眼:「再過一段時日,我想請你去摘星樓吃酒,只你跟我。」
突然這麼大方?
張知序看著她的神色,耳根慢慢也紅了。
他裝作不在意地移開目光,扇著扇子道:「好說,你到時候讓含笑來知會我。」
「好。」
兩人並肩前行,一起沒進夜色里的燈火之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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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場倒春寒席捲上京之時,陸守淮的案子終於判了下來。
庭院裡細雨連綿,遠處草色綠得新鮮,風卻還吹得兩層的衣裳沁進寒意。
謝蘭亭就在這片寒意里抱著胳膊道:「按聖上的意思,流徙五百里也就夠了,畢竟陸守淮交了不少贖罪錢。
「但先前那位告程槐立的季夫人,不知從哪兒又得來些陸守淮打死良仆戕害民女的罪證,我趁機就進言,愣是改成了流八百里,且到地不能為官。」
「怎麼樣鳳卿,算我一小功吧?」
陳寶香坐在大仙旁邊練煮水,但怎麼也把握不好一沸和二沸的時機,水勺掉下來砸在茶盞上,嘩啦一聲響。
張知序伸手接住被她打落的茶夾,淡聲問:「程槐立又去求情了?」
「自然。」謝蘭亭笑,「就差沒把聖人賜給他的丹書鐵券拿出來了。」
「可惜大長公主不願意饒過這個機會,在殿上幾句話就逼得聖人下不了台,聖人再想維護陸守淮,也只能保他一條命罷了。」
「一條命還不夠嗎?」陳寶香輕聲開口。
謝蘭亭一愣,扭頭看她。
她好像只是隨口一問,臉上沒什麼凝重的神色,手裡也還認真地動作著,但莫名的,謝蘭亭就覺得有風夾著細碎的涼雨,吹得他更冷了。
他搓了搓自個兒的肩膀:「巴蜀那片野山可不是什麼好地方,說是留一條命,但也得看他命夠不夠硬。」
陳寶香凝神觀察著水的三沸之狀,像是不怎麼在意這件事了。
張知序接著問:「陸守淮什麼時候走?」
「就今日,約莫未時。」謝蘭亭道,「你放心,我派了兩個能幹的武吏跟著,出不了什麼岔子。」
大盛流放管束極嚴,每到一個驛站都會回傳行程消息,一旦出現犯人私逃的情況,那他剩下的親眷就要遭殃了。
除開陸清容不談,陸家還有百開口人,料陸守淮也不會犯這個傻。
衙門也開始逐一清算小惠錢莊侵占的良田,約莫再半個月,那些農戶就能贖回自己的田地繼續耕種。
張知序點頭,心情不錯地吩咐九泉:「今晚吃些小麥粥。」
「別呀。」謝蘭亭連忙道,「難得這事終於告一段落,你不陪我去樂遊原玩步打球?我把尹逢時和徐不然他們都叫來了,晚上就在樂遊原用飯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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