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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現在,桌上還剩足足六個茶餅。

「你去了哪裡?」他盯著茶台後面的人,冷聲問。

陳寶香一臉懵:「我哪裡也沒去啊,怎麼了?」

「有誰能替你作證?」

「含笑,家裡的奴僕,他們都見過我。」陳寶香不悅地皺眉,「謝大人這是在審我?」

張知序從後頭跟上來,一把將謝蘭亭扯開,皺眉看著他。

謝蘭亭踉蹌兩步,勉強笑道:「我是急了些,但你若一直在此處煎茶,茶餅怎麼會還剩這麼多?」

「你說這個?」陳寶香舉起一個茶餅,無奈地道,「這東西可貴了,一百文就這麼一小團,我不得省著點用麼。」

張知序聞言氣得回頭看她:「我同你說了要一整團來煎,你又掰一半?」

「多點少點都一樣麼,再說了,要是一整個一整個地用,我每日的花銷可太大了。」陳寶香哀嚎,「什麼樣的家底才練得起這茶藝啊。」

謝蘭亭怔愣,想起這人摳門的作風,倒也緩和了神色:「你家裡這些奴僕一直陪著你麼?」

「沒有,都在附近守著。」陳寶香道,「含笑每半個時辰來給我添一次水,我去了兩次茅房,每次途中都遇見了家奴。」

驛站送了交接回執,也就意味著陸守淮是先被押到了淮口驛站,再被兇手劫持拖回來淹死在了河裡。

從這裡出西城門需要半個時辰,策馬去淮口驛站也需要半個多時辰,算上來回,陳寶香若要作案,得有兩個時辰以上的時間才行。

松下戒備,謝蘭亭扶額:「也就是說,你不可能去過西郊的河邊。」

「什麼河邊?」陳寶香不解地看向大仙。

後者給她說了說西郊之事。

「陸守淮死了?」她哇了一聲,「這不是好事麼?」

張知序一把就捂住她的嘴,朝謝蘭亭應付地笑笑:「她年紀小不懂事,瞎說的。」

謝蘭亭撇嘴:「我辦案一向嚴謹,豈會因為這幾句話而多疑。先前對她有所懷疑,也不過是因為今日恰好在此處說過陸守淮的出城時間。」

陳寶香拉下張知序的手:「我專心煎著茶呢,哪能注意到你們說了什麼。」

是的,她也沒有什麼非殺陸守淮不可的理由,先前與程槐立那點小仇怨,完全不值得她冒這麼大的險。

比起陳寶香,那些被陸守淮害得家破人亡的農戶嫌疑還更大些。

謝蘭亭焦頭爛額地走了,繼續去查其餘有嫌疑的人。

陳寶香撐著下巴看著他的背影道:「謝大人有時候還怪嚇人的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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