換完藥剛準備好好休息,外頭卻傳來小黃門的聲音:「陳統領,陛下宣召。」
又宣召?
自從她得了統領之位,陛下就一連三日地宣召,讓她陪著去逛御花園、陪著去看新修的校場,哪怕沒事做,也讓她站在御書房裡看他召見別的大人。
陳寶香嘆了口氣,捂著傷處起身:「我去去就回。」
張知序遲疑地道:「我跟你一起?」
「消停點吧張大人,你那日在殿上出手助我就已經惹了陛下不快了,再跟我一起進宮,怕是要雙雙被沉進御花園的池塘。」
她穿好鞋起身,往外走了兩步,又回頭,俯身湊近他:「你今日這身袍子真是好看,待會兒翻窗走後門的時候可別刮壞了。」
張知序:「……」
這話說得活像他是什麼與人私會的登徒子。
惱怒地瞪她一眼,他避開外頭人的視線翻窗離開。
回去張家的時候,張知序意外地發現母親和父親都坐在正堂之上。
他心裡一沉,跟著進去見禮。
「鳳卿。」宮嵐擔憂地開口,「下個月就是你的弱冠之禮了,宮裡的意思是行禮當天便要宣賜婚的旨意。」
張元初責備地看她一眼:「你跟他說這麼早做什麼,當日再說也來得及。」
宮嵐看著自己的兒子,欲言又止。
張知序站在堂中,衣袍上還沾了些小院牆頭上的灰。
他垂著眼,突然開口:「這旨意,兒子恐怕接不了。」
「荒唐。」張元初眉心攏了起來,「你還想抗旨?」
「旨意尚未下發,若途中生變,則算不得我抗旨。」
「陛下早年便有意賜婚,一直在等你弱冠,如今時日將至,豈會有什麼變故?」張元初大怒,「我看你是被那女子迷了心智了,什麼話都敢說!」
「與她無關。」張知序抬眼看他,「兒子不過想為自己的事做一次主。」
「做什麼主?怎麼做主?你想害我張家滿門都給你陪葬不成!」
父親生氣時聲音又快又大,經常驚得家中奴僕來圍觀,每次起爭執,張知序都是能少說就少說,免得吵個沒完。
但眼下,他迎著張元初的怒意繼續開口了:「我不會連累張家,若真惹了禍事,兒子願以一命相抵。」
「一命相抵?笑話,你代表的是整個張家,但凡你惹事,那聖上一定會——」
「兒子可以離開張家,自立門戶。」張知序輕聲開口。
「什麼?」張元初一愣。
「自立門戶,不受張家祖蔭庇佑,自然也不會再連累張家。」他一字一句地道。
張元初暴怒而起,衝上前就想動手。
宮嵐死死攔住他,慌張看向自己的兒子:「你別胡說,你是張家養大的孩子,豈能說自立門戶就自立門戶?快給你父親道歉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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