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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秉聖看奏摺看得頭都大了。
李束在位沒幾年,留下的爛攤子倒是不小,許多重要職務上的官員不堪用不說,還牽一髮而動全身,要撤就得多方權衡,再找到極其順理成章的台階。
梁永生就不提了,貶黜之後雖然引發了不小的麻煩,但好歹能給國庫增添一大筆稅收。
可程槐立裴四海之流,都是先前向她投了誠的,隨便找個罪名處置吧,難免影響自己名聲;但一直不處置吧,這些人就像糧倉里的老鼠,啃得她覺都睡不好。
李秉聖甚至開始希望上天憑空落雷,將程槐立劈死得了。
「陛下,陳寶香求見。」
「這麼晚還來?」李秉聖詫異地抬頭,「她不睡朕還睡呢。」
「陛下——」陳寶香的聲音遙遙傳來。
李秉聖扶額:「得了,讓她進來,大半夜這麼嚎,不知道的還以為朕怎麼了呢。」
女官連忙應聲去開門。
陳寶香飛快地衝進來,眨眼就到了她的奏摺堆跟前,踮著腳透過奏摺的空隙道:「煩勞陛下寫道手諭。」
這話說得,比上回又更加冒犯了些許。
李秉聖敲了敲桌沿:「陳愛卿,朕希望你明白,朕是掌著天下人生死的帝王,不是你家門外的代筆先生。」
有這麼直接問她要手諭的嗎。
「寫吧,您就寫吧。」她眨眼,「召程槐立進宮而已,不是什麼大事。」
這三更半夜的,她見那麼晦氣的人做什麼。
李秉聖有些猶豫,但看陳寶香那模樣,可憐兮兮的,許是當真有什麼用處。
她沒好氣地提筆寫了兩句,落期蓋印:「拿去。」
陳寶香雙手接過手諭後退幾步,突然正經了神色一撩衣袍就跪了下去。
「臣回稟陛下,鎮北將軍程槐立抗旨不從,已於亥時初帶著三百人馬衝破城門,往南州方向逃竄而去。」
她雙手將手諭捧得高高的,聲音響亮得連殿外台階下守職的太監們都聽了個清楚。
「臣辦事不力,請陛下恩准臣調兵追捕,戴罪立功。」
李秉聖:「……」
還有這種好事?
她剛還在想程槐立只要老實不犯事,怕是能再苟活好幾年。結果怎麼的,這人突然想不開,帶人沖城門?
這不就是上好的天雷麼!
克制地壓了壓嘴角,李秉聖露出一副震怒的神情:「怎麼回事?程將軍怎麼敢抗旨?」
「此人怕是有不臣之心。」
「枉朕對他的一番苦心。」李秉聖直拍大腿,「花令音,速召兵部吏部刑部御史台以及司徒史官等人進宮,商議對策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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