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大理寺會按章程辦案,你不必太過憂心。」謝蘭亭回神,安撫似的道,「今日是尹逢時的生辰,我們得先過去吃宴。」
陸清容面露難色,欲言又止。
「放心,張知序他們不會去。」他笑,「他那人一向不愛湊熱鬧,除了我的生辰宴,旁的人請不到他。」
陸清容這才輕輕點頭。
尹逢時的生辰宴挺熱鬧,請了徐不然、謝蘭亭,還有七八個當時私塾里的同窗,一群人說說笑笑,吃酒鬥茶。
酒足飯飽之後,就有人問謝蘭亭了:「你跟鳳卿怎麼鬧上了,他待你可不錯啊。」
「總不能是為了女人吧。」
「那種話本子裡的俗套,怎麼能落在鳳卿跟蘭亭身上,他倆可是打小就穿一條褲子的。」
眾人都笑,尹逢時沒笑。
他看著謝蘭亭身邊的陸清容,微微眯眼:「你帶她來做什麼?」
陸清容抱著琵琶怯生生地道:「見過各位大人。」
「你會彈琵琶?」
這接二連三咄咄逼人的語氣,弄得陸清容很是不知所措。
謝蘭亭推他一把:「我給了那麼大的紅封,你哪來這麼多問題,江南剛送來的鮮魚還不夠堵你的嘴?學學徐不然,人家就不這般大驚小怪。」
徐不然這回也立了功,撈著個巡防營副統領的職位,只是臉上不見什麼喜色,甚至有些憔悴。
謝蘭亭懟了懟他的胳膊:「你怎麼回事,難不成還為情所困?」
徐不然擺擺手,示意不想再提。
話頭岔開了,也就沒人再管陸清容。
酒意上頭的時候,席上眾人散去了花園各處,有的三兩聊私話,有的繼續一人喝悶酒。
徐不然正對著壺嘴繼續喝著,突然身邊就多了個人。
「大人。」陸清容朝他一福。
徐不然斜眸看向她懷裡的琵琶,搖頭:「逢時說得沒錯,你就是不會彈,卻還抱它來充場面。」
陸清容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琵琶弦:「我出身鄉野,一無是處,但各位大人都是人中龍鳳,我不抱它來,又還能拿什麼來遮醜呢。」
「像你這般敢去提告陳寶香的人,又豈會怕一個小小的宴會。」
陸清容微微一笑:「每個人都有自己害怕的東西,就像大人這般的人物,不也怕見到鮮血淋漓的屍體嗎。」
徐不然臉色驟沉。
南州的事他只稟明了父親,別人面前一概沒提,這人是怎麼知道的?
陸清容熟稔地抹開弦音,指尖慢挑,流暢的一曲高山流水傾瀉而出。
她就在這曲音里輕聲道:「小女子想與大人做個交易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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陳寶香與張家幾兄妹坐在一起吃茶。
「賣妻子屍體已經夠齷齪的了,這樣的東西居然還能拿來當證據。」張銀月直皺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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