手裡的捲軸打開,他看見了張鳳卿畫的東西。
一座蒼茫厚重的高山,遮天蔽日,威風非常。
張鳳卿已經走遠,他看了好一會兒,問身邊的隨從:「這題目叫父愛,是不是在說父愛如山?」
隨從看了看那山下。
一隻大的穿山甲正舉著這座山,要將它送給另一隻弱小的穿山甲。
「是,是吧。」隨從道,「這不是父愛如山還能是什麼呢。」
張知序沒有再聽後頭的對話,他坐上車,沒一會兒就回了侯府。
陳寶香正在後院種菜,冷不防就被人攔腰抱起。
「誒,你背後的傷。」她瞪圓了眼。
張知序才不管那麼多,將她抱到旁邊的屋檐下抵進牆角里,不由分說地就側頭親上去。
陳寶香眼眸微睜,隨即像是意識到什麼,閉上眼伸手回抱他。
好半晌之後,張知序才將她鬆開,問了一句:「怎麼說服他的?」
「說服一個人是你們讀書人才想著幹的事。」她驕傲地道,「我直接威脅他了!」
「……謝謝你。」
「但我已經安排得這麼天衣無縫了,你是怎麼發現的?」
「有張被湯打濕的紙條落我床上了。」
陳寶香:「……」
不是,張元初這人平時對張知序要求那麼嚴格,自己辦起事來怎麼老出岔子啊。
她無聲地罵罵咧咧了一陣,又笑:「你若是覺得這次不夠好,那我讓含笑再改改詞兒。」
「不用了。」張知序道,「我與他少來往,對你對我對他都好。」
張家如今就像一座荒山,不會有人再想去那上頭種樹,但山上殘餘的一些好木,陛下也還是想用的。
只要山不因此復春,陛下自然也不會非要將山剷平。
是以他這個能在陳侯身邊吹「枕頭風」的人,也該安分守己,不能讓張家拿他作筏子屢屢找陳寶香要人情,也不能因著有他這條路,而讓家族裡其他人都將期望壓在張元初身上。
畢竟,誰喜歡沒事去扛一座山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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新帝仁慈,只懲治了朝中貪官,卻未殃及任何一個學子,包括考場裡被查舞弊之人,也只是關兩日就放,來年還能參考。
有老臣說此舉不妥,一次舞弊就該永不錄用。
但李秉聖高坐龍椅望著下頭,說的卻是:「世態如此,學子何辜?只要上頭管學政的人乾淨了,下頭一心向學的人自然也會跟著乾淨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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