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裹好衣服,走出山洞。
一走出去,就被眼前的景象震驚得無法說話。她以為她掉落山崖,是爹娘在陰司保佑,否則她怎麼會沒摔斷骨頭,就到了地面。
可原來她昨日神志不清,稀里糊塗,她現在哪裡是在地面,她還是在山峰上,她往下看,深不可測的雲霧像隨時要湧上來,將她吞噬。她往上看時,昨日讓她一度陷入絕望心情的鷹巢就在幾丈高的不遠處。距離地面,大概還有十萬八千里。昨日她和燕白翻山越嶺,她以為的谷底,卻是一座山的峰頭。
好在崖路不算太險峻,甚至夠好幾人通行,燕山景摸索著,想去看看這崖路上有沒有溪水,又或者有無可以充飢的果子。盛夏時分,山中草木茂盛,她有信心可以弄到食物。
等她采了一兜子瓜果回來時,小司早已醒來,他在洞口不知道在做什麼。
燕山景喊了他一聲,他中毒了,耳朵不好,所以她親切地呼喚他:「小司!」
居然知道回來,還以為丟下他跑了。姬無虞一醒來找不到人,氣得五臟六腑都打架,正收拾東西準備上路,就聽到燕景的聲音。
燕山景奇怪,他明明回頭看了她,是聽見了的,但是他扭過頭,根本不理她。燕山景將果子分給他一個,他接了,不客氣地吃著,卻還是不理她。
脾氣真的很大啊……那沒辦法,確實是被人家救了好幾次。
見她居然直勾勾地盯著他,姬無虞別過頭,相當不滿道:「你看什麼看?」
其實直勾勾盯人是燕山景一個無意識的習慣,她做長老時,也要監堂弟子,看著弟子們練功,盯人卻大腦放空,弟子們害怕得集中精力,而她本人卻誰都沒在看,什麼都沒想。
她不好意思地歉疚笑笑:「沒什麼,等等……你眼睛好啦!你知道我在看你?」
「時好時壞,不知道什麼時候就瞎了聾了。」小司還是沒好氣。也難怪,換成是她,無法預料自己的身體狀況,也會很惱怒的。燕山景又原諒了他。
小司的繃帶下緣滲出了血的顏色,他的傷口必須要重新包紮了。燕山景主動問道:「你的傷口……看起來很嚴重,需要處理一下嗎?我去采了點止血的藥材,一會搗爛了敷上去?昨天的布匹我只拿來喬裝過,還是乾淨的,我幫你?」
燕山景是好意,語氣也相當溫柔,可小司還是不領情。
他單挑半邊眉毛:「你的衣裳,我拿來裹身體,太親密了。我不要。」
燕山景愣了,她想開個玩笑緩解尷尬:「真的是乾淨的,是新布。你嫌我髒嗎?」
小司冷笑一聲:「就嫌棄你,怎麼樣?你昨天出了一身汗,早就髒了。我不要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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