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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的當務之急仍然是姬無虞的手傷。她自己清楚,她的傷口雖然敷了解藥,照樣痛得鑽心。她時不時搓揉著手臂上方的位置,緩解疼痛,她在竹屋裡轉了幾個圈。天氣並不熱,可因為疼痛,她還是出了一身汗,面色蒼白,沒有任何頭緒地轉著。

她在藥廬中等了很久,等到窗外排滿烏雲,擠在窗前,擠在心口,山雨將來,燕山景聽著屋子裡燕白斷斷續續的笛聲,他進進出出,沒一刻安靜,人是不著調,笛聲也不著調,盤旋在潮濕的竹屋裡,燕山景時不時深吸一口氣,仿佛這樣就能克服疼痛。

無濟於事。

她疼得想給自己一悶棍的時候,弓雖的腦袋探了進來,燕山景猛地回頭。弓雖平時總沒遮沒攔地說話,眼下卻聲音很低:「我哥讓我和你說一聲,世子醒啦。」

燕山景長長地嘆了一口氣,可很快她又堅定起來,她直奔姬無虞的房屋,不管走廊上每五步路就有看守的南理人的目光,他們全都盯著她的腳步。

燕山景長驅直入,直接推開姬無虞房間的門,心跳砰砰,她和姬無虞一對視,臉上才露出笑意:「沒事吧?」

他有沒有事,她最清楚。

燕山景的手痛得她抓心撓肝,姬無虞怎麼會沒事?

姬無虞看向她:「沒事。」

她知道,他一定會說沒事。

司朗瞪他一眼:「傷成這樣,硬說沒事?!」

姬無虞無奈地接過舅舅手中的藥碗:「舅舅,你覺得這樣說話好嗎?」

姬無虞有很多暴跳如雷的時候,可在此時,他卻流露出這樣的語氣。不僅是勸慰,還有隱隱的指責。

這層指責讓司朗感到失望,他曾因為阿虞是個聽話的孩子,可在燕山景面前,他執拗得出奇。姬太君和茶劍道人抱走年幼的姬無虞時,妹妹就說,他早晚會因為別人和她為敵,出現這樣的局面,司朗和司夫人都有預料。

可妹妹為何將這個難題給他做?寒心與為難使司朗望而卻步,他不是他的父親,他收手了。

司朗用南理話朝姬無虞說話,姬無虞喉嚨里湧出一串低沉而圓潤的陌生語言,這都是燕山景所聽不懂的。

司朗看都不看燕山景,撤走了房中所有人,留下二人獨處。

燕山景坐到姬無虞床前,她原本是一塊經歷過千萬次打磨的白玉,可此時,燕山景失去血色的嘴唇使她如一片隨時會飄走的禽羽,姬無虞想捉住,可命運如風,從四面八方來。他隱隱感到不妙,她還沒有說話前,他就感到不妙。

姬無虞要捉住狡猾的狐狸尾巴,要捉住任爾東西南北風的白羽,他笑了一笑:「喂,你之前還說要取出丹櫻蠱。你該慶幸吧,還好有丹櫻蠱,否則就死在他們手裡了。你還有我這個墊背的,不用愁了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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