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燕山景離開幽陽穀之前,再也沒見過他。

而她去見淨山門來客時,回頭看了一眼滿屋的狼藉,除了那些刺眼的琉璃碎片,枯萎的槐花,還有倒下來被砍成兩半的屏風。

仙鶴青松,吉祥圖案,成雙成對,繡娘苦心一二十年。可躺在地上的屏風,已是一個垂死的病人,絲絲繞繞,無頭的繡絨,像病痛爬滿身。

第44章 回家

姬無虞怒氣沖沖地離開後,南流睢的身後閃出個背劍的少女,她手裡兩盞綠紙燈籠,傍晚時如貓的瞳孔,瞳孔中裝下了風塵僕僕日夜兼程趕來的喬觀棋,也裝下了失魂落魄的燕山景。

觀棋人如陶偶,梳雙麻花辮,白淨面皮上一雙貓頭鷹似的吃驚雙眼,薄薄一層眼皮,眼下因為皮膚太薄或是什麼,總泛出一層隱隱的青紫。

喬觀棋身負重劍,劍比她人還高,她人如其劍,嚴肅認真,她皺了皺眉,又歪了歪頭:「那個人,好兇。」

燕山景看著觀棋,伸手除掉她腦袋上的一片稻草,她輕笑:「辛苦啦。」

燕白從走廊的另一端溜躂來,忽然看到了觀棋,他情不自禁地喔了一聲,可又頓住了腳步。

他的手在背後摳緊了欄杆,舔了舔嘴唇,觀棋正自上而下地打量他,看看亂成雞窩的頭髮,又看看他拄著的拐。

「看,」觀棋的手往樓下指了指,兩個人都看到一匹岔開腿正喝水的小白馬,她輕聲道,「我騎它來的。」

燕白站在她身後,心思並不在馬上,跟著她念叨,「辛苦它了。」

他的聲音放得很輕很柔,「也辛苦你了。」

觀棋一轉身,一把抱住他:「你嚇死我了。」

她動作很迅猛,可放在他身上又輕飄飄的,他上身全是木架子幫助他康復肋骨,她幾乎只輕輕搭上了他的肩膀。燕白一瞬間聞到女孩子頭髮的氣味,也聽到她細小的抽泣聲。

他無措道:「我記得,你從來不哭的啊……」

燕山景靠著門框,看到觀棋和燕白這樣,苦笑了一下,她擦掉臉上的水,不知道汗水還是雨水,她深吸一口氣,淨山門的陽字輩弟子們一擁而上:「師姑奶!」

這次來幽陽穀的,是幾位陽字輩的弟子,燕山景和他們都臉熟。按輩分,她是他們的師姑奶。淨山門知道燕山景的下落是因為燕白寫信給了觀棋,說了接下去去哪裡的行蹤,觀棋稟告掌門,姜嶺就派人來接了。

燕山景在這群新弟子裡意外見到了一張陌生又熟悉的臉。

「阿鏡?師兄!」她仍能叫出幼時的師兄名字。

其實他不算是她的師兄。他是前任長歌長老的兒子,因為劍道天賦不足,被他的父親白泰驅逐離開長歌館,之後就離開了淨山門。

被叫作阿鏡的男人抬起頭,多年未見,不改舊時容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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