虞藻只知道他像進行了一場長跑,呼吸不上來、腿軟。
但長跑不會嘴巴酸,更不會舌頭髮腫。
纖瘦身軀軟綿綿靠在小麥色的寬闊臂膀間,陳遲的臉龐因漲紅而顯得愈發黝黑。
昏暗的床頭櫃燈光下,陳遲整張臉、連帶額前髮絲都被泡濕,黏糊糊地貼在鬢邊與額頭。
像迎面噴出大波的水,將他的臉澆了個透。
他顧不上自己,利索地抽過濕巾,專注地幫虞藻擦拭小臉。
「小藻?」
虞藻動了動眼皮,懶得跟他說話。
他自鼻間發出一聲輕哼,濕紅漂亮的臉蛋滿是驕矜之態。
陳遲知道他難為情,大掌握住膝彎,稍微抬起一點兒。
在虞藻驟然睜開、不可置信的神色中,陳遲紅著臉、打開手機手電筒照了照。
強光之下,一切都很清楚。
淡淡的淺粉如今變得嫣紅,如通透可口的草莓果凍,皮膚周圍暈開誘人的水紅色澤。和虞藻的唇周一樣。
陳遲很小聲地說:「小藻,除了有點紅,應該沒有別的問題。」
「你有沒有覺得哪裡不舒服?」他聲音越來越低,「如果不舒服,要看醫生的……」
「騰」的一聲。
虞藻頭頂滿是白氣。
他又羞又臊,拿起枕頭往陳遲身上砸,又抬腿踹陳遲,含糊不清地說著罵人的話。
可虞藻哪會罵人?
在鄉下,他是爺爺奶奶的乖寶寶,因為眼疾格外怕生,膽小得出奇。
他唯一的髒字,便是「大變態」「壞狗」一類無關痛癢的詞語。
哪裡像凶人,更像在獎勵。
可能陳遲真有點兒犯賤。
他特別喜歡虞藻罵他。
尤其在看到虞藻那張驕矜羞紅的小臉後,聽著虞藻罵人,他的血液控制不住發熱沸騰,跟得了主人恩賜的乖大狗一樣。
陳遲任由虞藻罵。
虞藻也沒注意到他的聲音與平時不一樣。
他的唇珠並不明顯,可現在被親了又吮,像熟透的莓果閃爍亮晶晶的光澤。
一小截舌頭跟縮不回去似的,微微從齒關探出,在唇縫間若隱若現。
故而連說話都是含糊不清的。
虞藻罵完後,口渴了,陳遲眼力見極好,取來床頭櫃的保溫杯,倒了一杯溫水,餵給虞藻喝。
虞藻懶洋洋地靠在陳遲身上,細細白白的一雙手搭在陳遲的手臂,扶著陳遲的手喝水。
手指摸到極為粗糙的質感。
「你手臂怎麼回事?」
他好像摸到一個類似繃帶的東西?
低頭嗅嗅,還有藥的味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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