燕清遠盛情難卻,只能應下。
馬車到達郊外一處荒涼之地,再往前行,就能看到一座府邸,只是前方道路顛簸,不方便行駛馬車。
燕清遠低聲道:「小公子,送到這裡便可。」
虞藻讓馬夫停車。
他道:「燕公子,大夫說過,薰香畢竟吸入體內,難免會有殘留。這幾日你一定要好好服藥,切記堅持,才能清完餘毒,不可半途而廢。」
他板正著一張臉,苦口婆心地勸。
燕清遠朝他淡淡一笑:「謝謝小公子,燕某明白。今日之恩,燕某必當謹記於心。」
虞藻等的就是這句話。
雙方道別,燕清遠下車,虞藻想下車相送,卻被燕清遠攔住了。
「前方道路顛簸多石,附近多有蚊蟲,小公子你身子嬌貴,還是不要下馬車了。」燕清遠道。
四周樹林茂密,的確容易滋生蚊蟲,而虞藻最怕的便是這些。虞藻點了點腦袋,乖乖聽話,沒有逞強。
「小公子,你的絲帕……」
「絲帕給你啦」
馬車帘子落下後,素淨小手再度掀開,自內伸出一張粉艷明麗的面龐,「燕公子,再見哦」
燕清遠聞聲仰首,抬眼看著他彎身掀開帘子,迎著烈日暖陽。
珊瑚寶珠點綴在髮絲間,一身肌膚細膩骨肉勻停。
羅衣何飄飄,輕裾隨風還。[1]
不多時,走來一鄰居:「燕公子,那是何人?」
馬車逐漸遠去,帘子隨風晃動,卻再也看不見裡面的身影。燕清遠目視遠方:「好心人。」
這世道最少的便是好心人,最怕遇見的也是好心人。
鄰居道:「可別是什麼別有圖謀的人。」
小公子眉眼間流淌著被嬌養出來的矜貴之氣,必定是自小堆金疊玉養出來的世家貴公子。
而他呢?
他家道中落,只剩一個空蕩蕩的祖宅,外頭瞧著氣派,其實能變賣的都賣完了。
親人過世後,他孓然一身,平時往來比較多的,便是街坊鄰居。
燕清遠一垂首,便看到他身上這穿了許多年、被洗得發白的青衫,料子粗糙磨人,而掌心中的帕子細膩如流水。
手指不自覺收緊,他垂下眼帘。
他身上又有什麼值得圖謀的?
……
回府的路途中,虞藻眉飛色舞,心情大好。
辦成一樁大事的他,心潮澎湃愉悅,唇角高高翹起,根本壓不下來。
走至庭院,虞藻腳步遽然頓下。
前方典雅的小亭子內,眾人擁躉中,修長高挑的男人一身白玉錦袍,舉手抬足皆是文人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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