燕清遠與虞藻共一張桌案,端茶倒水的確便利許多,讓其他學子根本尋不到間隙。
他們酸溜溜地看著這一幕。
這燕清遠不是家道中落了嗎?他平日向來節儉,去膳堂也只吃最便宜的、或是免費提供的菜色湯水,身上服裝穿了多年,洗得發白都不曾換新。
看這禮盒,再看禮盒內的糕點數量,恐怕不便宜吧。
生活如此落魄,竟也捨得給小世子買這麼多糕點。
吃飽喝足,虞藻拿帕子擦擦嘴巴。
林觀遇逮準時機道:「世子殿下,你還記得那顆海棠樹嗎?」
虞藻放下帕子:「哪棵?」
當今聖上尤其喜愛海棠,於是宮廷中、京城內處處栽了海棠。
他怎知林觀遇說的是哪棵?
「便是太學院內,掛滿紅綢的那顆海棠樹。」林觀遇暗示道,「也是害殿下您險些落馬的那棵。」
不提這事兒還好,一提,虞藻眉尖抖抖,凶氣十足得瞪了凌北一眼。
凌北咳了咳:「提這事做什麼?」
林觀遇道:「臨近端午,我聽聞民間有一傳聞,若是將荷包高掛枝頭,荷包內寫上心儀人的姓名,便可長長久久。若並無心儀之人,也能向上天祈求一段好姻緣。」
虞藻一瞬沒了興趣,他將腦袋搭在交疊的雙臂間,興致缺缺道:「我沒有心儀的人。」
也對姻緣不姻緣的,沒有興趣。
他可是要當小皇帝的、有雄才大志的大反派,才沒空折騰情情愛愛。
江獨明收起摺扇,插話道:「也不一定是求姻緣。」
丞相之子江獨明,平日裡話最少,又因父親身居高位,在一眾少年郎中頗有話語權。
他一張口說話,注視自四面八方而來。
「民間此舉是為了圖一個好兆頭,並祈福許願。許願內容不只是求姻緣,也可求仕途,又或是為親人求平安。」江獨明慢條斯理地說完後半句話。
一聽見「仕途」,虞藻便來了勁兒。
他曲起一條手,掌心托著下巴,雙眸清亮若雪溪,分明是很有興趣的樣子。
林觀遇趁熱打鐵,問:「小殿下,你缺香包嗎?若你沒有,我正好有多的,可以贈與你。」
問的不是有沒有,而是問缺不缺。
「我也有」另一少年郎急忙附和,「我今日恰好帶了許多香包,若殿下您喜歡,便全部給你。」
虞藻皺皺鼻尖,他還真沒有。
越來越多的少年郎從腰間扯下香包,堆在桌案上。他莫名其妙道:「我要那麼多香包做什麼?」
「我身上從來不帶這些。」
小世子繃著張雪白臉蛋,攤開手臂、轉了一圈給他們瞧,「我身上已有許多配飾,重得不行,哪兒還有空掛香包?」
虞藻身上不帶錢袋,這等身外之物皆都交給侍從,他只需要漂漂亮亮的,其餘的都不用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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