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還指望兩位兄長幫他謀朝篡位呢。
「擔心你們出意外,害怕你們受傷。」虞藻老實回答。
裴忌沉默片刻,聲線透著幾分無奈:「此行危險,你光顧著擔心我們,怎麼不擔心擔心你自己?」
虞藻怔怔地看向裴忌,又目露迷茫。
他好像真沒想到過這個……
不是因為他不害怕受傷,而是在他的潛意識裡,只要身邊有兄長在,他們便不可能讓他出半點意外。
……
裴忌叮囑府中人,近日北涼王府不允他人進出,世子殿下身體抱恙,需在府中靜養。
打點好一切,他才暗中帶著虞藻出發,儘可能低調出行,身邊只帶了親信與暗衛。
騎馬能夠節省時間,但裴忌擔心幼弟騎馬騎得不舒服,於是拉了一輛小馬車。
深夜寂靜,馬蹄聲與車輪聲在地面緩緩碾過,帶來嘈雜聲響。
錦繡山地勢複雜,曲曲折折的山路複雜盤繞,易守難攻,這也是多年以來,朝廷拿山匪束手無策的重要原因。
馬車緩緩到達山腳之下,正在朝上前行。
正是因為上了山,四周溫度驟涼,馬車內備了披風斗篷,如今正緊緊裹在虞藻的身上。
耳邊除卻馬蹄聲與馬車聲,唯有簌簌晃動的風聲,有如鬼哭狼嚎。
虞藻攏了攏領口的披風,莫名有些心慌。
「哥哥。」帘子後方忽的傳來一道輕聲。
裴忌正在前方軀馬,聞聲,側首問:「困了?」
「沒有。」虞藻搖搖頭,他毫無睡意。
他只是覺著夜晚過於安靜,他想喊喊哥哥,確定裴忌還在外面。
裴忌卻以為虞藻是坐的不舒服。
馬車狹窄,沒有虞藻尋常坐的馬車寬敞舒坦,儘管他往馬車內鋪了多層絨墊,但到底施展不開手腳,只能勉強半躺,不能完全躺下。
裴忌道:「委屈你了。」虞藻愣了一愣,也正是愣神的空間,裴忌的神色陡然暗下,目光如刀鋒般凌厲掃過一旁搖曳擺動的叢林。
在黑壓壓的一片夜色中,幾個黑影在樹叢間穿梭,察覺到他的注視,他們自知藏不住了,便如流水般四面八方籠罩而來。
雪亮的劍身在黑夜折射出一道白光,裴忌即刻拉下韁繩,猛地調轉馬車的方向,長鞭拍打在馬兒身上,驅使馬兒朝另一邊行駛。
馬車鑽進人高的樹叢間,如石子墜入湖面,除卻一點晃動的漣漪,再也瞧不見身影。
「哥哥,怎麼了?」虞藻緊張道。
裴忌說:「有埋伏。」
虞藻睜大雙眼。
裴忌神色陰沉,更準確來說的是,他身邊也有細作。
他選的這條道路,尋常人根本想不到,若不是有人通風報信,對方怎會將他的路線拿捏得如此清楚?
他今日帶的這批人,部分人是從北涼王府內帶來的,另外一部分,是他剛到京城時親手挑選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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