連丘看了他一會兒,問:「你學槍才兩個月,不怕打偏了?」
盛星河淡然道:「我不會失手,我的手本來是要握手術刀的,穩得很。」
連丘哈哈大笑,剛安靜下來的鳥群再一次被驚飛,他拍了拍盛星河的肩膀:「不虧是我的孫子,有膽識。」
這時,旁邊人來問連丘怎麼處置那匹馬。
連丘不在意道:「安樂死吧。」
然後他就帶著盛星河回自己那,說要給他連漪曾在家時收藏的珠寶,問都不問連成壁的傷勢。
連成壁的胳膊一個多月後才好,中間盛星河去探望了他一次,對他說:「爺爺又送了我一匹馬。」
連成壁手臂吊在胸前,外套披在肩上,嘴裡咬著煙,以為他在炫耀,聞言一嗤:「他送你再好的馬有什麼用,你又馴不來。」
盛星河看著連成壁,那個散漫可惡的樣子讓他想起了一個人。咬著煙,傲慢地吐槽的樣子也很像。
盛星河:「我已經馴好了。」
連成壁眉一皺:「不可能。你怎麼馴的?」
盛星河:「我用的另一種馴法。」
「用繩子把它捆起來,用刺耳的噪音刺激它,用棍棒迫使它。一旦它有屈服的跡象,就立刻把馬具給它套上,翻身上馬,讓它看清楚誰才是真正的主人。」
「讓它從震驚到畏懼,經歷傷痛、狂怒、沮喪,最終筋疲力盡,只能雙膝跪下,這就是我的馴法。」
盛星河說這些的時候,一直緊緊盯著連成壁的眼睛,似乎在透過他看另一個人。
然而連成壁只能感覺到盛星河眼中的冷酷和陰鷙,忍不住生出一絲怯意,菸灰掉到手臂上都沒反應。
從這以後,盛星河身邊偷偷給連成壁通風報信的那些人都老實了。
盛星河只用一匹馬和一顆子彈,就讓連家所有人看清了一些事實,他的心狠手辣不可欺,以及連丘對他無底線的縱容。
連丘的溺愛,很快就造就了盛星河在連家超然的地位。
一種壓倒性的、讓人絕望到喪失爭奪欲的地位差,橫隔在盛星河和連家眾人之間。
在連丘身邊,盛星河迅速變化著,也迅速成長著。
他再次變成了一個無尾的人,跑得那麼快。曾經的那個盛星河似乎被他遺棄了,遺棄在那個讓他面目全非的清晨。
他也絕口不再提聞亦這個人,好像這兩個字真的在他的生命中淡去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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兩年後,南洲。
仲夏夜,蟬歌如潮。
聞亦來參加了一個商業宴會,規模很大,不少熟面孔,最多的就是金融圈的人。
兩年過去了,聞亦面容不變,時光沒有給他增添一點歲月的痕跡。然而只有非常熟悉聞亦的人,才能感覺到聞亦身上那種細微的變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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