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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在這些人中,聞亦對自己最殘忍也最貪婪,既不回應這份感情,又要勾著他不放。先利用他,再丟棄他,像丟棄用過的一次性筷子般毫不遲疑。

曾經他把一個人能給予另一個人的最深重最珍貴的愛都給了聞亦,把這個人放在心上,捧在手裡。

換來的卻是他那種批髮式的分手禮包。

失聯、給錢、擦淚、滾蛋……

盛星河深吸口氣站了起來,起身走到窗邊把窗戶打開,讓初秋的夜風吹進來,衝散那無孔不入的黑鴉片的味道。

不到五分鐘,聞亦換好衣服出來了。白襯衣,黑西褲,乾淨爽落地在盛星河對面坐下。

開口就是問:「盛星河,你說的回南洲辦事,第一件事就是跟我過不去嗎?」

盛星河本來看著窗外,聞言轉向他,語氣淡然:「你這話說的像我忘不了你。」

聞亦看著他,又是那種等鼠出洞一般探究的眼神,說:「你這樣很難不讓我誤會。」

窗外有風掠過,茂密的樹冠晃動了起來。

盛星河轉了下頭,微微斜覷著他,問:「如果我說,我確實忘不了你,你打算怎麼樣?」

聞亦神色晃動了一下,那種漫不經心的勁兒收斂了許多,人也坐直了,甚至有點正襟危坐的樣子。

盛星河的表情則是一種近乎超然的從容,問:「嘲笑我,還是威脅我?」

聞亦愣了下,張了張嘴,看起來要辯解。

盛星河沒給他這個機會,直接說:「你能想到用這件事威脅我嘲笑我,說明什麼呢?聞亦,你也覺得喜歡過你是件恥辱的事嗎?」

聞亦臉色一白,聲音有些失控地否認這個說法:「我沒打算那麼做,也沒那麼想。」

盛星河不再糾纏這個話題,甚至為收購給出了合理的動機:「爺爺覺得我太年輕,還需要歷練,讓我做點自己感興趣又擅長的事業。我是學醫的,沒能當醫生,只在聞風工作過。」

他看向聞亦:「所以我選擇收購聞風,僅此而已。」

聞亦盯著他看了一會兒,氣勢弱了下去,問:「你要怎麼樣才能停止收購?」

盛星河似乎在認真思考,手懶懶地支著臉,勾起唇角,語氣含著殘忍的底蘊:「你跪下,我就考慮停止收購。」

在連丘身邊的兩年,盛星河已經完全學會了如何熟練地使用權力,他很清楚,權力需要具體的行為來鞏固,並且反覆確認。

自有文明以來,不論是政治、倫理,還是宗教,都為下跪這個姿勢賦予了幾乎一致的定義。它關係到尊嚴,表現了卑微和服從。

沒有比下跪更能彰顯地位差的行為了。

慢慢來,這只是盛星河的第一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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