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景坐直了,扒著頭在腦子裡理了半天,下結論:「就算不知道,他也不應該。「
盛星河依然是個王八蛋。
聞亦也喝醉了,轉頭看窗外路燈下的雪景。
不是沒想過要把兩年前的事告訴盛星河。
可是自己的那些糾結和心動沒有任何證據,它只存在於聞亦百轉千回的心結里,聞亦甚至沒辦法證明它確實發生過。
他更接受不了說了之後卻被質疑的可能,還有,盛星河會有什麼反應
那天他對那條領帶的態度已經能說明一切。
「你該不會是想告訴我,我走了之後你突然又發現自己喜歡上我了?」
這句話成為聞亦不能造次的禁令,原來遲來的深情這麼讓人厭惡。
同時他也發現,證明自己的深情不是遲來的那麼困難,像殺人犯要提供的「不在場證明「。
白景倒是可以給他作證,可是那樣太刻意,反而顯得像在作偽證。
聞亦也可以找到當年聯繫過的醫院,向盛星河證明自己有打算安排他去實習的打算。
可是那又能證明什麼?說這種行為是甩了盛星河之後的「補償」也可以說得通,就像對覃月那樣給他找一個去處。
畢竟,聞總對小情人一向大方體貼。
畢竟,他曾經對盛星河說,真心希望「每一個」小寶貝都幸福。
聞亦如果願意,他可以像沙中淘金一樣,從回憶里摳出很多旁枝末節的證據,來支撐自己的說法。
可是,如果一份感情需要自證到這個地步才能讓對方看見,那就太沒意思了。
原來感情中也適用疑罪從無的標準。
聞亦看著窗外紛飛的大雪,喝了口酒。他懷疑酒里混進了玻璃渣,割破了他的喉嚨,游進了血管里,全身都是冷碎碎的痛。
那兩年裡,他一直在努力掩飾腦損傷後遺症帶來的異樣。
聞勤生臨終前的擔憂也不是杞人憂天,如果讓人知道他的腦子壞掉了,很難講會不會有人為了龐大的利益對他下手。
掩飾得很辛苦,寧願讓人覺得自己是傲慢,也不能讓人發覺那是遲鈍。
而在盛星河面前掩飾這一點,原因就很不光彩了。
他承認自己很自私,就像那種婚前故意隱瞞病情的自私男人一樣。他害怕盛星河發現他的異樣,發現他變得遲鈍、不伶俐。
那樣的話,被盛星河重新愛上的機會就更渺茫了。
是的,在剛重逢的那段時間,他還做過這個奢望的夢。
所以在那時候,他努力做出和以前沒什麼差別的樣子,像他們剛認識時候那樣,同樣的笑容,同樣的語氣。對盛星河表現親切,跟他開玩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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