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話罷,虞正坤把紙條掖回褲兜里,灰溜溜的離開屋子。

人走了,虞遲長舒了一口氣,前所未有的無力感充斥全身,他不想表現出來,繼續強裝無事。

王雅雯的遺體被順利送到火葬場,上午火化,下午送到墓地安葬,至此喪葬的一切事宜結束。

虞遲住進了陸時深在市中心的住宅,他只隨便挑揀了幾身換洗的衣服帶過去,老房子裡許多東西都沒動,像王雅雯還沒走前那樣,虞遲將屋子裡的一切都塵封起來。深夜。

萬物沉寂,陸時深在睡夢中往身旁摟了摟,沒摸著人,立刻睜眼打開床頭燈。

昏黃的燈光照亮床邊一隅,虞遲坐在臥室飄窗上,額頭靠著玻璃窗,白色紗簾垂在他半側身子上,月色籠罩著,那雙眼眸里找不到神彩,他似乎墜入了混沌與虛空中。

陸時深走到飄窗邊,蹲下身,握起虞遲垂在飄窗下的手:「哥哥,怎麼不睡覺?」

這不是第一次了,虞遲搬過來已經有好幾天,然而陸時深無數次在半夜發現虞遲獨自起床。

有時候是坐在外面客廳的沙發上,有時候坐在飄窗上,有一次甚至是在浴室里的浴缸里呆坐著,每次都是這樣神色懨懨的。

「有點吵。」虞遲看向陸時深,眼中沒有一絲波瀾。

「吵?」陸時深仔細想想,自己沒有打呼嚕、磨牙、說夢話的習慣,難道是空調?

他又抬頭去看牆上的出風口,如果不是很仔細去聽的話,幾乎連他都聽不到吹風聲。

然而,虞遲的目光卻繞過陸時深凝視前方,他看見房門的牆頂上吊了根女士皮帶,有個女人吊在那,皮帶晃動時發出咯吱咯吱聲,就好像皮帶隨時都會因為承受不住女人的重量斷裂。

突然,垂著頭的女人抬起腦袋,是王雅雯!

她面色青白,沒有眼白的眸子緊盯虞遲,發黑的嘴巴猛地張到一個極其可怕的大小,黑漆漆的口腔里沒有舌頭,卻發出嗚咽聲:「嗚嗚嗚……小遲,你為什麼要騙我啊?我只有你了啊。」

「你不是討厭虞正坤嗎?每次我去找他你不是都不高興嗎?那你為什麼還要讓他回來?我恨你,我恨你們所有人!」

「小遲……小遲……」

「哥哥!」陸時深的聲音闖入哭聲中。

虞遲猛然驚醒,眼前的畫面隨之消失,房間裡鴉雀無聲,沒有皮帶也沒有吊著的王女士。

「哥哥,你在想什麼?」陸時深疑惑的觀察虞遲,只見虞遲臉色越來越差,瞳孔也在微微顫抖,像見了鬼似的。

虞遲游離的神思回歸,視線落回陸時深臉上,伸手像是撫摸小狗崽般摸著陸時深的臉頰:「寶貝兒,弄疼我吧。」陸時深愣住。

虞遲低頭吻了下去:「做吧。」

夜色能讓人醉生夢死,虞遲是急切的,不要前奏,要撕咬,要兇狠,要將自己生生刨開。他坐了上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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