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父輕咳一聲,「這種事都是道聽途說,咱既然不希望被別人嚼舌根,那就也別去嚼人家的舌根,己所不欲勿施於人。」
林母被這話噎了一下,啪地放下碗筷叉腰怒斥:「我不過在咱自己家人面前隨口一提,怎麼就嚼舌根兒了?林建民,你可真會在孩子面前扮好人。」
「你呀你,就是說不得……」
兩口子忙著拌嘴,誰也沒注意到對面兒子剎那間僵硬的身體。
吃罷飯,林見山帶安安去午休,這個年紀的孩子就跟小貓一樣,不過吃吃睡睡,小小的腦瓜尚且裝不下太多煩惱,無憂無慮。
等把安安哄睡著,林見山回到客廳,林母在廚房忙活,能聽見剁餃子餡的篤篤聲,林父坐在藤椅上嗑瓜子看電視,熒幕上是某地方台的春晚節目重播。
林見山走到沙發前坐下,林父開口道:「你媽那個人,嘴硬心軟,這早早就忙著包餃子給你踐行呢。」
「其實也不早了,爸,我是明天中午的飛機。」
「這麼匆忙?」林父驚訝:「不是說春運機票不好買麼,我想著最早也要等過完十五去了。」他說到這裡,想起什麼,「是跟那位辛先生一起?」
林見山點頭:「嗯。」
林父又抓了把瓜子,越過茶几看著兒子問:「那位辛先生年紀輕輕,應該小你幾歲,看打扮還是個頂頂有錢的人,你們倆是怎麼認識的?」
從那晚辛衍出現在他們家那一刻起,林見山就料到父母早晚會問起這一遭,不慌不忙地回答:「他就是我之前任職的那家公司老闆的兒子,幾年前就認識了,算是朋友吧。」
林見山在外工作那些年,對父母向來是報喜不報憂的,一直到他因集團副總裁辛悅謀劃綁架案一事遭受牽連鋃鐺入獄,林父林母才開始對兒子曾經的工作有了一些了解。
「哦,那這麼說,你之前坐牢那件事,也是跟他有關?」林父不知是看多了影視劇還是什麼,分析得頭頭是道:「大家族內部紛爭,你當了替罪羊,所以他現在親自過來請你回去,算是補償?」
這話說的對也不對,林見山索性順著他爸的意思道:「嗯。」
「你現在被吊銷了律師執照,再想找到好工作也難了,答應跟他回去也行。」林父是和林母完全不同的兩種性格,有點類似現在年輕人嘴裡常說的從不內耗型人格,凡事到了他那裡總能找到解決的辦法,半開玩笑道:「好歹是位功臣,他總不至於虧待了你。」
次日一早六點多,辛衍敲開林家大門被林母迎進屋時,林見山正在臥室哄剛睡醒的安安穿衣服,小孩子有點起床氣,不肯好好配合,林見山現在對他潛意識裡還是當成別人家的小孩,既打不得也罵不得的狀態,正束手無策,身後響起推門聲,皮鞋踱在地板上步伐沉穩,不用回頭就知道是誰。
林見山手裡拿著安安的小毛衣,轉頭看了辛衍一眼,他今天穿了件始祖鳥的風衣款純黑羽絨服,天生的衣架子身材,個頭是比八年前初見那會兒又竄了幾公分,熨燙板正的西裝褲配德比鞋,帶了一陣風進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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