向南珺眼睛睜大,從他的話里挑揀出重點:「你嗎?你擔心我嗎?」
「向小少爺,我講話是不是都好難明?」
雖是個反問句,話講得卻有些直白。在向南珺無措時,余迴轉回身去,重新平躺在他身側:「聊也聊夠了,豌豆少爺,睡喇。」
向南珺眼皮早已重過千斤,只要閉合超過三秒,便能立刻入夢。
卻還是強撐精神蹭到余回身邊去,一寸一寸挪動,直到兩人間只剩一臂距離。
余回雙眼緊閉,只口中吐息,一半無奈一半寵溺:「又要做什麼?」
可能無奈是真的,寵溺只是向南珺在腦中擅自杜撰。
不過此時也不是那麼重要。
向南珺從余回身側撐起身。空調被輕薄,順著他頸肩的弧度緩緩滑落,堆疊在光裸腰際。
在有所動作前,他率先出聲,似警告:「余回,現在我是僱主,你不要動。」
余回當真不動,掀開眼皮望上來。
向南珺俯身,緩緩地、緩緩地靠下去,卻在距他雙唇一公分處偏移,最終將吻落在頰邊。
私心驅使,唇角輕碰過唇角。
卻聽余回語氣幾分輕佻:「向小少爺真是好nice的僱主,出手大方,要求又不見得多高。」
向南珺聽出這話里意思,反問道:「可以嗎?」
「你是僱主,你話事喇。」
話是這樣講,人卻先向南珺一步貼過來。向南珺被一雙大手托在頸後下壓,四片唇貼在一起,卻再不曾深入。
蜻蜓點水便分開,不夠向南珺數一數這個吻究竟進行幾秒。
一直怔愣到被按住肩膀重新平躺,陷入綿軟被褥,又被人在頸間塞好被角。
手指在薄被下尋到余回手臂,試探搭一指在他手背。
不敢再多,再多怕他覺得遭到冒犯。
於是像小孩子玩過家家遊戲後的拉鉤,他與余回小指交疊,輕聲喚出一句「晚安」。
該是早安。
不過不緊要。同餘回一起,黑白顛倒、日夜不分都不緊要,這一覺睡不醒也不緊要,回不到港市一樣不緊要。
唯有指尖那點真實溫度,最令人心安。
余回肯鬆口,他便有機會。既然他並非只中意女仔,那自己在他身上尋到的那些歡喜,便不是打擾。
或許真有人能做到一輩子不打擾、不觸碰、不相交,只是遠遠看著,便可滿足。但即便全世界所有單戀者都變成這樣的痴情人,也一定不會是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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