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於落日下靠在機車上抽完一整支煙;烈日下仰頭喝光整瓶冰鎮礦泉水;又或是單調雨天,被困於家中無法出行,窩在角落裡安靜讀一本書。
被他刻意遺忘了的過去所有,托向南珺的福,獨獨四年前的那個暑期夏日在記憶里活過來。
歷歷在目。
「畫中是我,我該有處置權。」持有速寫的手臂依舊舉高,絕不因向南珺臉上的焦急神色放水。
向南珺飛撲過去:「是我畫的,我更有權!」
仿似車輪話,轉來轉去幾圈,都轉不出個標準答案。
近乎已是胡攪蠻纏,短短失神瞬間,手中畫紙已被人奪走,死死護在懷裡,神情動作似他奪下什麼絕世罕有的寶貝。
一同回神時分,四目相對,余回跌坐沙發,向南珺跌坐余回身上,額頭與額頭、鼻尖距鼻尖不足短短數公分。
幾經跳躍後的呼吸粗重,夾帶熱氣撲上余回面頰。向南珺視線落於那兩片薄唇,魂都似被勾走。
親或不親?
理智同欲望戰至不可開交,腰側卻被人輕輕一握:「畫落去你手,要畫還是要我?」
余回在他這個僱主面前自行做主,要誘他吻下去,交換手中速寫。
向南珺偏不上鉤。
他撐起身,輕吻換個去處,落在余回額頭。而後利落跳開,腳落於地面時仍覺虛浮。
「當然是都要。我不做選擇。」
好大的口氣,少爺脾氣慣會享受,從小什麼不是想要便有,要他二中選一,沒可能。
他有這樣的資本。
向南珺得空,終於開始細細查看,唯恐幾張珍藏數年的寶貝被飄入屋內的雨浸濕。確認完好,才長舒口氣,放下心來:「你不曾同我合一張影就算了,我留幾張畫做紀念,怎麼都不准。」
兩分抱怨,八分委屈,余回心裡被這一句攪得酸甜並行。身為僱主還要顧及他心情,委屈不敢多過抱怨,小心翼翼至極,旁人看了,都要懷疑究竟誰收錢、誰給付。
余回此時卻又不再緊逼,痛快應承:「下次同你合影。」
良好的僱傭關係需要共同維持,有進有退,才能始終保持在彼此都能夠接受的舒適區。
逼得太緊、退得太多,都會讓這段關係迅速變質。
向南珺若要僥倖越界,他便多退一步。
於是此時便退著問了:「畫得這麼好,沒想過舉辦私人畫展?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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