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心思向來都直接剖開來給余回看見,還如何裝作不知。
腳趾輕蹭過他的膝蓋,即將觸及大腿敏感區,作亂腳踝被一隻手握進掌心:「向南珺。」
向南珺早有準備,甚至能想像余回眉頭微皺的面部表情。他怎可能不制止,受僱的身份未必已經習慣,拒絕卻早都輕車熟路。
「你難道未同別個做過?」余回不鬆手,向南珺便任由那條腿停在余回膝蓋,感受他掌心溫度,「換作我怎麼就不行?」
余回默然。
他確同別人做過,但也已是許久前的舊事,甚至早過同向南珺的初遇。
十幾歲時誰不曾單純,也信奉過情與欲合一,發誓要做個身體同真心絕對忠誠的合格愛人。
可後來發現,身與心終無法同時得到歡愉。
肉體的放縱若加持一顆怦然的心,如墮崖溺水,無有退路。
再無法控制也需按捺下去。心動後情動,最為致命。害人也害己。
所以寧可不做。後來這些年是如此,面對向南珺更是。
他答:「誰都可以,就因為是你,所以不行。」
搭在膝蓋上的腳心似乎驟然結冰,一下冷了下去。或許是那一瞬心連了心,他總有感應。
向南珺從他手心抽出腳腕,未再言語。
知他又被自己傷了心。可他就是要向南珺誤解。
向南珺必須誤解。
他側過身,背對向南珺。
過好久,入眠前夕,他聽見風雨潮聲里,身後有人悄然靠近,額發埋進他的肩窩,手臂輕環過他肩膀,虛搭在前胸。
似是等了很久,怕擾了他的清夢。
可身後的人,自以為他已睡熟,才敢有這樣一番舉動,卻依舊不敢將他抱緊。
心上的洞突然湧出熱來,不知是那一團死氣終於復活,還是早已結痂的瘡疤,重新滲出血來。
深夜,余回像陷入場噩夢,一向睡得安靜的他突然掙動起來,嘴裡念著細碎的「不要走」。
向南珺被他鬧醒,條件反射般將人先攬入自己懷裡,而後才慢慢清醒。
他反應過來,余回不停反覆的那幾個字不是港話,而是字正腔圓的普通話,一遍又一遍。
他下意識以為是余回母親時隔多年來給他託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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