給出一句毫不吝嗇的誇讚,他有些脫力,又倚上向南珺肩頭:「唯一是你不該聽他的,飲落那一整杯酒酒。一次胃病要好久才能好完全。你以後不要再用這樣的手段折磨我,我一樣會心痛。」
Maggie立在一旁,看二人交頸相擁,難捨難分終似一對真正愛侶。
向南珺以順暢呼吸做代價,交換兩道眼淚,混著濃重鼻音問余回:「你知當時在黎耀文的私人飛機上,他同我講什麼?」
余回未抬頭,只是微微側臉,將尾音上揚的「嗯」送入向南珺耳朵。
向南珺便繼續說:「他問我,我愛的人用自己做條件威脅他,感受如何。」
余回一時語塞。此時辯解無力,況且他不知道要說的話又算不算得上辯解。
但還是講:「你知我對他...並未有那個意思。從來沒有。」
「你知不知你沖向那道斷崖的時候,我心都要停跳。你講我飲酒胃痛是折磨你,卻是我在你這裡先飽受折磨。余回——」
他終於從余回肩頭起身,漂亮的一雙眼已然哭得婆娑:「你以後不要再用一條命去威脅和交換任何人,好不好?你知今晚我以為黎耀文根本不在意你死活,我怕得要死,恨不得送他去死,一了百了。」
一段話似將調料瓶在余回心中打翻,五味鋪陳開來,不過只為告訴他一個事實:
曾想要護好的、如同白紙一張的向南珺,有一日竟為他動了殺心。
想說的許多,到了喉口卻澀了又澀,到頭來什麼也講不出來。只得用健康的那隻手臂划過向南珺側臉,目視著他,講他最愛聽的那句稱呼:「寶寶。」
向南珺眼神向側邊一瞥,看出牛皮紙袋裡裝的是他平時常備的胃藥。
他心裡一動,要撐住余回從地上起來:「我們去醫院,你有什麼話,路上再同我講。」
掌心在余回腿窩不小心蹭過,蹭出滿手濕潤熱感,向南珺動作一頓。手心翻轉,糊滿了血。
原來受傷不止手肘一處。是長褲顏色太深,無人注意到亦早被鮮血浸透。
向南珺撥打急救電話的手都抖得不成樣子,按過數次依舊按錯,只好扭身求助Maggie:「Maggie姐,求你,幫我call急救...」
「向南珺,」他第一次聽余回這樣虛弱的聲音,「有些冷。越來越冷了。」
漆黑的恐懼在向南珺心裡蔓延至無邊。那一刻他似明白,原來人再高大亦有倒下時刻。他好害怕余回在他肩頭睡過去,而這一睡就不會再醒來。
他將掌心的血在衫上胡亂擦去,捧住余回的臉,吻也落得無任何章法:「你講我傻仔,究竟是誰傻。受這樣重的傷,路過好多間醫院,卻不知道先去包紮傷口...」
「是我未護好你。好擔心你出事,一路趕過來,都未覺出痛來。」余回氣息隨著話越講越弱,「直到你再出現,聽你講痛、睇你落淚,好似一下又痛到無法再忍。」
他第一次,主動對著向南珺,非禮抬起雙臂:「向南珺,抱一抱我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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