神色雖躲閃,話卻說得肯定。向南珺懸起的心放下一半,才問:「我昏迷了三日?那現在豈不已經跨年?」
「是啊,」見他不再追問余回消息,梁天寧端起床頭的粥碗,用湯匙輕輕攪拌,散去熱氣,「你就安心養傷,不要再勞心費神。」
向南珺低頭確認各大紙媒電台,眉頭再次鎖起:「這麼大件事,以黎耀文的性子,怎麼可能不借媒體大肆發揮一番?講道理,我以為我醒來之後腕上要多一副銬,同餘回鎖在同一間房,床邊是穿制服的阿sir守我。」
「痴線,」梁天寧斜他一眼,「你堂堂珺華少爺,想被收監到發夢喔?就算你真落入牢獄,怎麼可能無人將你撈出?你當我同向叔都食乾飯,哪一個捨得你受委屈?」
向南珺還是忘不掉從余回手中掉至海里的引爆器:「那黎耀文遊艇上的爆炸物...」
「什麼爆炸物?」梁天寧煞有介事地講,「黎少一家自己都未提起過,誰敢講他條船上有爆炸物?向少,造謠要負法律責任喔。」
向南珺仍是一臉疑惑。梁天寧這樣講,倒像是黎耀文一家自行將這條爆炸性消息壓了下去。
「有問題的尿檢、非法持槍還傷人,隨便哪一個都夠他應付好一陣。自身都難保,哪還顧得上檢舉你們?」梁天寧樁樁件件數過去,「況且家醜不可外揚,你不知他的上門老爸同黎會長離婚都鬧得不可開交啊。」
說到最後,一聲感慨:「那個簡生,殺妻棄子,說他禽獸都是抬舉,和黎耀文做的事簡直都是一模一樣,就算沒親子鑑定,都可以確認黎耀文一定是他親生。好在余回不像他,不然我都要擔心你...」
向南珺只笑笑,未再做聲,只想,阿寧,若你知其實余回同那兩人相比亦不遑多讓,若你親眼睇到余回在船上將黎耀文折磨成什麼樣,又會作何反應?
不過那兩人傷害別人,余回卻傷害自己,企圖與人同歸於盡。
講到底,余回終究還是不一樣的。黎耀文早沒了被原諒的資格,他還有。
向南珺長時間溺水,重度缺氧影響神經,儘管昏迷數日,好在醒轉後便再無大礙。同主治醫生軟磨硬泡,終於得到出院許可。
梁天寧照顧他的幾日,總是無端消失,數個鐘後又無聲出現。每次返來,不是眼底血絲密布,便是唇上血痕斑駁,似同人抵死搏鬥,又分不出勝負輸贏。
出院日當天,向南珺盯住梁天寧為他收拾細軟的背影,終於忍不住問出口:「你這幾日,是不是同插rles見過?他還未離開港市?」
動作利落的背影倏地頓住。而後緩緩轉身,動作都遲鈍:「怎麼這樣問?」
「你每次返來,都一副同人拼過命的樣子啊。這裡、這裡,還有這裡——」向南珺指指嘴唇,又指指眼角,最後是鎖骨,「是你不小心還是他不小心,每次動手的痕跡都留在這幾處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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