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陸煙汀的神情再度恢復冷漠,就仿佛在說無關緊要的事情。

在他的理解里,宋卿饒本質上是對除了侍南以外的所有人都持有可有可無的態度,他性格最大的缺陷就是冷漠,為了保護自己,他選擇只愛一個人。

「其實這沒什麼,我只喜歡他一個,我只對他好。我清楚母親的底線,始終都在小心避讓她的雷區,同樣我也理解她的痛苦,即使她並不是個好的媽媽,情緒反覆無常,讓我對她又敬又怕。」

這些台詞陸煙汀早已滾瓜爛熟,他克制了語速,此時此刻他就是宋卿饒,在談到母親的時候,害怕,惶恐,敬畏,卻又是包容的,他微微蹙著眉,雙拳緊握,仿佛抑制著自己因為母親帶來的痛苦。

「但我還是心存僥倖,克制不住地去和他接觸。他還像小時候那樣包容我,縱容我,我到底還是把他拉下水了。」陸煙汀神情微微恍惚,每當談起與心上人的過往,他總會露出有點茫然的竊喜,「第一次親他,是我主動的。我們約好了等他中考過後一起去旅遊,他還告訴我,說有話跟我說。於是我一直盼望著那天的到來。」

他的眸子黯了下去。

「只是我沒有等來那一天,因為母親發現了我的秘密。」

——在演到情緒越激烈的戲時,你反倒可以越平靜。

放空一些,抽離自己。

陸煙汀問曲如屏:你的意思是,人在極端悲傷難過的情況下,其實並不會歇斯底里,要死要活是嗎?

大悲無聲,曲如屏回答他,你可以演出失聲的感覺。

為此,曲如屏給他示範了幾次。

而此時,陸煙汀就張了張嘴,他像是乾嘔般反覆張合著唇,伸縮著脖子,卻一聲都未曾發出,半分鐘過去了,他痛苦地滿頭是汗,爆出青筋,最終緩緩地,緩緩地,木訥地發出乾澀的聲音:

「她把我按在牆上打的時候,我在哭,在尖叫,她好像完全瘋癲了,扇著我的臉,質問我,憑什麼,她憑什麼。她可能想問的是,她憑什麼會有這樣的丈夫,又會有這樣的兒子。」

陸煙汀有些疲軟地將聲音放低,垂著眸子道:

「我的兄長比我要優秀很多,只是跟了父親在美國,她一直想要的都不是我,我是知道的。如果可以,我也希望兄長可以跟著她,她實在是個很可憐的女人。我對不住她。」

郭凱始終一言不發地盯著他,陸煙汀無法分心去揣測他的意思,他再次將目光對上郭凱,心裡其實有些犯怵。他竭力讓自己保持著一定的節奏,說話的尾音不顫抖,不總去想被打斷的可能:

「到了大學,我變得圓滑,不再像過去那樣不會處事,也有了很多朋友。我想我已經放棄了他,但我還是選擇了他的學校,甚至是他的專業:那個完全不適合我的專業。」陸煙汀將自己再次沉浸到角色情緒中去,每當他提到「自己」的性格變化,總會表現出一種抽離自身的淡漠感,事實上,他認為宋卿饒對自己是滿不在乎的。他不在乎自己的悲喜,性情,遭遇,他將自己完全視為一個軀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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