收拾完一個客廳的柜子，向引看看時間，決定休息一會兒。

他走進自己的房間，拿起書桌上的手機。

只存了顧明晦一個號碼的手機正瘋狂振動著。

顧明晦打了向引十幾通電話，發了十幾條簡訊，全部石沉大海。

向引看到，回撥過去的時候，等來的，自然是劈頭蓋臉一頓臭罵。

向引很委屈：「一天沒看手機，不是挺正常的事嗎？」

「你準是又調飛行模式了吧！」

顧明晦氣結。自從上回他看見向引把手機調成飛行模式後，他就認定這貨是個原始人了。向引還理直氣壯地說，省話費省電。

顧明晦知道，其實是向引在忙的時候不喜歡外界有打擾他的聲音。

「你說錯了，我這回就是沒把手機帶在身上。」向引說。

顧明晦不欲和原始人就這個問題繼續扯皮，直接問自己最關心的問題：「我聽老王說，你辦休學了？」

向引休學的消息傳得很快。

每次有人問這個問題，向引都答得簡單：家裡只有他一個人，奶奶生病，他顧不過來。

絕口不提要離開A市的事。

這次就是顧明晦問，答案也是一樣。

顧明晦在電話那頭咬咬嘴唇，他做出過一些蒼白的努力，但事實證明現在他什麼忙都幫不上。

「那……你還來學校麼。」他很久沒見到向引了，很想他。

向引的聲音透著一如既往的和煦笑意：「如果空，肯定會來上課啊。」當然，這，只是託辭。

顧明晦聽起來悶悶不樂，「你來個屁。馬上期末考了，你還是別來了吧，別丟我這個天天開小灶的老師的臉。」

向引：「？」

那頭顧明晦深深呼吸了口氣。「我開玩笑的。考完就快新年了，跨年學校會搞活動，你來湊湊熱鬧也行。大家都挺想見你的。」

還有這種活動？向引想了想。覺得也是個和同學老師好好道個別的機會，就爽快地答應下來。

又聊了些有的沒的，顧明晦簡直就是在沒話找話，向引尋思這傢伙可能因為最近沒人給他解悶寂寞了，耐著性子陪他吹了半個多小時的水，最後以一句標準的「我要去洗澡了」結束了電話。

系統說：「宿主，我以為你會偷偷就這麼離開呢。為什麼要好好道別？這樣不是反而增加了你在這裡的影響嗎？」

向引搖頭：「不是這樣。我覺得，負面的情緒在人心中，往往會比正面的情緒要停留更久。我正式地告個別再走，今後他們就不會經常惦記起我了。」

系統贈與他美好的祝願：「希望大家都能好好地忘記宿主！」

「你說話怎麼這麼讓人不愛聽呢？」

向引吐槽道。他從房間的書架上抽出一本包著書皮的書，是記載著世界劇情的原本。他把它壓在自己行李的最底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