盛明晦撇嘴，「到底是誰邀請的啊……」

向引裝傻，問道：「你打算演奏個什麼曲子？友情提醒，彈點輕鬆愉快喜氣洋洋的。」

盛明晦「嘖」了一聲，「少說。」

換是其他人讓他上去表演，他會覺得像看猴戲一樣非常讓他不愉快，但這是向引提出來的，向引對他的演奏技藝感興趣，那是怎麼表現都不夠的。

他確認道：「你會陪我一起的對吧。」

向引很警惕地看他。

「你給我攬的好事，我答應了，你就在一邊看熱鬧，沒道理的，怎麼說也得讓你一起上去。」

向引：「……」行吧。

趁著賓客都在吃吃聊聊，沒有安排節目的檔口，盛明晦和向引悄然來到三角鋼琴前。盛明晦拉開琴凳，坐在一邊，把一半的空當留給向引。

琴凳不長，坐上兩個大男人，不光是肩膀，整個上半身都挨住了，胳膊和大腿更是貼得密不可分。

盛明晦和向引挨上的右半邊身體像過了電似的麻，右手第一次在放上琴鍵時微微發抖。

向引開始覺得尷尬了，「要不我還是……」

「你隨便彈幾個音。」盛明晦說。

「什麼都可以？」

「對，什麼都可以。快。」

向引伸出食指，按了幾個白鍵，又按了一個黑鍵。

「這樣可以嗎？」

「好，我記住了。」盛明晦點點頭。

他開始反覆地彈向引按出的幾個音。反反覆覆，好像在探尋其中的某些規律。

他看起來並沒有很用心，甚至分出眼神，看向向引側臉的目光甚至還顯得更專注些。

向引儘管知道盛明晦在看自己，但他沒有回視，僅僅垂眸盯著盛明晦單手彈奏單一音節。

在某一個節點，盛明晦像是終於捕捉到了什麼，左手擺上了琴鍵。一個瞬間裡，零散毫無規律的音節奇蹟般地聚合起來，隨後源源不斷地向外鋪開。就像水波紋向外不斷的震盪，又或者是超新星爆炸。和最初的樣子迥然不同，但又有跡可循。

這是一首明快熱情的小舞曲，鮮明的節奏和律動一下子吸引了會場內所有人的注意力。

「這是什麼歌？有人知道名字嗎？」賓客們竊竊私語。

「小陸總，剛剛看你和現在彈琴的兩位聊過天，這是什麼來路？演奏家？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