素采涵淨,清光樹低*。
向引驀然想到這樣一句古詞。月閣中人喜白,寒央君更是從來都穿著一襲素采色法衣。而素采,凡間的俗稱是,月光色。
「……多謝。」向引低頭,月明晦今天一再地讓他意外了。
「先甩開追兵,再找機會回學堂尋找證據為你脫罪。」月明晦沒領這句謝,自顧自說他的計劃。
向引點點頭,還是又道:「我可以信任你嗎?」
他再三確認,明顯已經是無助絕望到了極致。月明晦難以與他對視,轉開視線,「月閣宗訓,不得言有害於人之謊。」
向引:「好。」
月閣從來作風緘默、雷霆,從不做陰私小人之舉,即便犯惡,也似磊落。這不僅是外界的印象,也是向引這麼多年來自己接觸下來的感受。月明晦這麼說,他沒有道理再不信月明晦。
是他識人不清,原以為對他只有利用的寒央君,卻是唯一沒有把他當作物件來爭奪,甚至願意冒險營救他的人。
兩人一路逃命,月明晦沒有回到月閣,反而一直在問仙堂周邊打轉,騙過了很多追兵。但很快,傳來了月閣遭到九玄宗、青雲山、逍遙山莊三門圍攻的消息。
向引以為月明晦會回月閣主持局面,讓他自求多福,兩人估計就此分道揚鑣。但月明晦每天收著月閣中人的傳信,卻從未提出過要回宗門。向引估摸著他可能布置過後手,也不說什麼。月明晦在,他到底安心很多。
要知道,儘管向引和尋常修士一樣擁有綿長壽命,但他只能調用身周漂浮的靈氣,沒有修為與靈力,天生無法修煉,除了聚靈術外用不出任何術法。生來就是一個依附別人的爐鼎命。這也是他被白白關了一甲子,始終無法靠自己脫身的原因。他沒有自保的方法。
事情發展極快,短短七日,月閣竟幾近陷落。月閣閣主夜輪尊出關迎戰。即便如此,月明晦仍然沒有回去,與向引兩人重新回到了問仙堂。
說要找證據脫罪,又豈是那麼好找的。距離事發都已經過去了六十年。遮掩行蹤都已經不易。
但向引也沒有想到,竟然有這麼多大能出動前來追捕他和月明晦。
九玄宗宗主九霄尊、青雲山宗主蓬萊尊、逍遙山莊莊主璽恆尊,除月閣外,其他三大仙門魁首竟悉數出關到場,中立派太一寺的住持煥真禪師,也來了。比宗主略輕一級的那幾位一起長大的世家公子,更是全部到齊了。
「月寒央,你打破公約,擅自對爐鼎出手,違背公約的代價便是如今修真界大亂,今日便要你的命來償還罷!」
素來與月閣不對付的九玄宗三公子玄三山趾高氣揚對月明晦道:「你爹已經戰死了,如今你便是月閣閣主。如此一來四大仙門魁首宣布到齊,還真是百年難遇!哦不對,現在除了寒央君,只怕修真界已沒有一人是月閣門下了!」
月閣覆滅?!向引震驚看向月明晦,是月明晦留的後手出了什麼問題嗎?
月明晦閉了閉眼睛,臉上還是沒什麼表情,只是翻動手腕,把無極劍提上了肩。劍柄周圍的空氣隨之扭曲起來,分明是靈氣暴漲,向外延伸出無形的巨大劍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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