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身下是几案,身上壓著他的這人,跟冰冷堅硬的几案也沒甚分別。
「你到底為什麼非要撞到我眼前……」
月明晦揪住向引的衣領,形容躁狂,咬牙切齒,「你偏偏要在這時……!」
他充血的雙目被一隻柔軟微涼的手覆住,同樣柔軟的一雙唇也貼上來,讓他緊咬的牙關頓時一松。
在所有害怕怨恨月明晦的人中,只有向引最知道該怎麼安撫這個暴君。月明晦幾乎是立刻就給了他回應,揪住他衣領的手轉而捧起了他的臉,遮住那雙狂躁眼睛的手也被另一隻手握住,手指強硬地分開插//入,十指牢牢扣在一起。吻到最是動情處,他的喉間甚至逸出了輕哼聲,像是舒服到了極點。
向引習慣了他發瘋時的反常熱情,但還是費了很大功夫才把自己的嘴巴扯開。月明晦順直的黑髮垂在他頰邊,兩人的衣袖交疊糾纏在一起。這樣的姿勢,恍惚間他想起了一百多年前在問仙堂後山的破殿,月明晦也曾這樣把他壓倒在地上。當時,他們剛說好要結婚。
「我來找你,是要說,離婚吧。」向引澹然道,「六十年過得真是很快,是不是?」
這次沒有被澆灌,但月明晦戾氣稍平,看起來也可以溝通。
他定定地注視著他,幾息後說:「好。」
向引:「給我一個不行的理由……什麼?」
好?同意了?
月明晦伸手探到他腰下,向引被他摸慣了都不癢了,加之有些愣怔,於是躲也沒躲,月明晦的手握住他的腰往上抬了抬,從他壓著的書案下抽出了一封信函。
「展開看。你不是聽到了,問仙堂發生了什麼事麼。」
他說著,翻身站起,重新把無極劍召了出來,又成了那個冷麵仙君,只有微亂的頭髮和潮紅的面色暴露了剛才的箭在弦上。
親成那樣竟然沒做到底,看來月明晦真的有急事要辦,只能淺嘗輒止。
向引心裡一點沒有離婚終於離成的喜悅,只有濃重的不安。其中必定有鬼。他坐起打開了信。
「…………」
向引看著信,久久沒能言語。方塊字看久了,便也不是字,無法釋出它該有的含義。
然而,看不懂,他卻無法裝聽不懂。
「兩日前,惟知真人在問仙堂正殿中暴死。死狀與一百二十年前的那樁案件一模一樣。」
月明晦說完,向引仍是直直地盯著信函,一言不發。他怎麼想,也想不出,是這樣的噩耗。
月明晦沒再看他,整理了一下儀容,把門外的月維儀又叫了進來。
「我與向引已和離,你帶他回去,務必看好他。等我回宗,補和離書。」
月明晦說完,便要提劍離開。
「倘若我今日不來書齋找你,便永遠不會知道師父的死訊。……是也不是?」
向引終於開口,嗓音艱澀。
月明晦停住腳步,語氣冰涼:「是。因為你知道了也沒有用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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