關於此人名姓,答案很好得到。
原來這就是向引,問仙堂的大師兄問何君。
就是因為他,自己才不得不來問仙堂,此刻變成了毫無疑問、水到渠成的因果邏輯。向引只要出現在某處,哪怕什麼都不做,都會引得如雲朝聖,紛至沓來。
月明晦的立場顛倒得如落花流水,卻還在頑強地死撐那一口氣,那就是向引最根本最重要的身份。果然他從頭到尾看不起「爐鼎」,把這兩個字佩在那個人身上簡直就是最惡毒的侮辱。
然而,因由爐鼎二字,想到那個人雙修時會有的樣子……
他第一次因為控制不住自己的欲望,陷入了神蝕。
月閣的人趕來,把他接回宗。好在僅僅是短暫的瘋魔,他很快鎮靜下來,恢復原狀。周圍人都說他是因為回到了熟悉的環境所以才這麼快恢復,但他知道不是的。是因為月閣並沒有向引在。
他厭惡自己的幻想,高傲令他無法認同自己和其他覬覦向引的人是同類。他甚至再也不想去問仙堂,以防再次直面內心的卑劣。然而,休養僅僅幾天,他便出現在了問仙堂的晨課上,向引給他遞來簽到名冊,兩人的手指一觸即分,向引渾然不覺,他卻連手臂肌肉都在戰慄抽搐,險些在向引面前失態。
在事實面前,他只能接受。
他愛慕他,想要他。
但他從未有一刻如當下一般的自卑自鄙,他沒有任何能引起向引關注的地方,甚至心性都沒有穩固到能和向引自如共處。他不會有絲毫機會,唯獨能做的大概就是阻止向引被其他公子哥奪走。
他真的本該沒有絲毫機會的。
可是今晚,向引卻對他說了「可以」。說他們可以是一起喝合卺酒的關係。
月明晦頂著「雲心月性」四個字,跨入了祠堂中。他沒有辦法不著急,恨不得現在就要把向引和他的事昭告天下,好堵住江湖中那些胡說八道的嘴。他整理了一下衣擺,便要斂衣跪倒,向列祖列宗陳述少閣主夫人的事。
突然,一陣寒風颳過,他眼前畫面一閃,倏忽變成了血染遍地的模樣。月閣七位長老的黑白畫像高掛,而面前,赫然是他爹夜輪尊的牌位!低頭看,他正握著無極劍,劍尖淌血,直指著腳底下癱倒流血的人,月姑!
月明晦猛一振衣袖,揮退所有畫面。他手中並沒有劍,案前也沒有還在世的長老與閣主的牌位畫像。最近類似的碎片畫面閃回了太多次,他定了定神,沒再繼續和列祖列宗交代自己的道侶,轉身離開了祠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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