母子倆對視一眼,皆是想到一處去。
樓海搭在膝蓋上的手動了動:「良妃她替二哥求情了嗎?」
皇后搖頭:「這我就不知,不過聖上的意思誰能更改。」她緩聲開口:「你我莫要談這些。」
後宮對於前朝之事總是要多加避諱,免得惹人非議,特別是面對一個疑心病還重的君王。
樓海點頭,兩人越過這話,正揀了別的事說,卻聽到門口傳來一聲:『陛下駕到』。
樓海起身欲迎,卻見聖上已經進了殿內,他只得在門口行禮,畢恭畢敬:「聖上。」
「起來坐吧,難得你有孝心,還來宮裡看看你母。」聖上坐在方桌前的木椅上,宮人浸著溫熱的帕子伺候著擦手,樓海緩緩起身,三人聊著家常事,大多數是聖上問樓海答,偶爾皇后也說一二句。
到了晌午,小廚房的膳食準備妥當,陛下讓樓海用了膳再走,一家三口圍著同一張桌子坐在一起,樓海侍奉著布菜舀湯。
陛下接過吃著,突然抬頭問道:「你今年何時及冠?」
樓海:「十一月初六。」
陛下若有所思:「還有近四個月。」
他停箸,也不知想到什麼,五皇子和皇后對視一眼,皆是看到對方眼中不解。
陛下又道:「及冠之後便能言親,倘有心儀的女子,讓你母后托人說親。」
樓海聲音弱了下來:「不曾有,兒臣不急。」他身體不好,這些年房中一直無人。
陛下捏著調羹的手一停,似是想起了什麼,忽然直直望向樓海:「你莫不是有那斷袖之癖?!」
石破天驚,平地一聲驚雷乍響,直直砸得樓海暈乎乎。
他木了那麼三四秒後急忙開口:「不不不,我絕沒有那等癖好。」他急得都快結巴,面紅耳赤。
皇后也在一邊開口:「聖上,老五他絕不好男風。」雖說大楚民風開放,但這種龍陽之好始終上不了台面。
陛下看了那麼幾息後才收回視線,默不作聲地喝完了一碗湯,飯後,糕點和瓜果呈上,一枚枚大紅棗盛在瓷碗中,聖上看著,忽然對張公公道:「把這碗棗和那盤李子給樓津送過去。」
張公公領命,一甩拂塵,出了殿門。
*
自涼亭流水由水車運來,從屋檐落下帶走熱意,循環往復間似是這一方天地下著雨,亭中放著一張美人榻,又擺上幾盆冰塊,當季的瓜果置於冰上,一到亭中便酷暑頓消,渾身浸著涼意。
樓津懶懶散散地躺在榻上,雙手枕在腦後翹著腿,謝淵玉拿著一荷葉形狀的杯子,瓷質的杯,顏色清淺碧綠,荷葉紋路清晰可見,此杯名喚碧筒杯,從荷梗處可以啜飲。
碧綠的杯中盛著烏黑的酸梅飲,杯子高度不低不高恰好與樓津臉持平,他只偏首,嘴上含住蓮杆形狀的小管一嘬,酸梅汁便下去一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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