雪花不算很大,稀稀疏疏的,像柳絮。
溫鍾意走到窗邊看了眼,外面的窗台上積了一層薄薄的雪,樓下白茫茫的一片,天地間好像只剩下這一種顏色。
零星的雪花吹進窗戶的時候,孟川打了個寒顫。
窗戶沒關緊,被風吹開了。
孟川不太想下床,就用被子把自己裹得更緊,整個人都縮進去。
被子裡都是熱氣,孟川卻覺得四肢忽冷忽熱,怎麼躺都不舒服。
這場不明緣由的發熱從三天前開始,現在已經是第四天,孟川一直處於低燒的狀態。
他上午乘飛機返回家中,躺到現在,一點東西沒吃,只抽了半包煙。
周露給他打過電話,問他晚上要不要回家吃飯,孟川說不去。
他非常懷疑自己是感染了某種怪異兇險的病毒,才會導致退燒藥對他無效。
最後孟川還是忍無可忍地下床關好了窗戶。
風雪被隔絕在外,房間裡靜得能聽見自己的呼吸聲。
孟川深吸一口氣,下意識抬手摸了摸後頸處的凸起,還是又脹又熱。他能隱隱感覺到那股苦咖味就是從這裡散發出來的。
在快要被低熱折磨到失去意識的時候,他的手機響了。
孟川從被子裡伸出手,撐開眼皮看了眼來電人,動作微微一頓,按了接聽。
他沒說話,略顯沉重的呼吸聲通過話筒傳進溫鍾意的耳朵。
孟川的易感期在月初,溫鍾意一直記得這個日期。
alpha在易感期內會變得易怒,敏感,黏人。如果沒有抑制劑或者omega信息素的撫慰,alpha會陷入低熱和發情的狀態,整個過程大概持續七天。
之前每到易感期,孟川都會格外依賴溫鍾意,要他抱著哄著,就是不肯注射抑制劑。
但這個世界沒有抑制劑,孟川要想度過易感期,要麼靠意志力,要麼靠溫鍾意。
打電話之前,溫鍾意猶豫了幾分鐘,最終還是放心不下。
「你怎麼樣?」他輕聲問,「很難受嗎?」
孟川閉眼仰躺著,手機放在枕頭旁邊,含糊不清地發出一聲鼻音,緩了片刻才動動嘴唇:「……你怎麼知道我難受?」
他的聲音縹緲無力,聽起來像是夢話,全然不見平時的囂張氣勢。
溫鍾意沒有回答他,又問:「第幾天了?」
那頭沉默著,孟川似乎在消化這個問題,過了會說:「三四天吧,記不清了。」
這幾天他過得渾渾噩噩,幾乎是強打著最後一絲精神才把工作上的事處理完,現在整個人已經是強弩之末。
「我是不是要變異了啊,怎麼一直在發燒。」孟川很輕地嘆了口氣,體內翻湧起來的燥熱讓他的嗓音有點啞,「再燒下去我不會燒成傻子吧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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