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川眼神不自覺地移開，思索了片刻，真誠道：「我忘。」

「忘？」溫鍾意明顯不信，低著頭把六一伸進嘴裡手指輕輕拿出來，「等會我去問問爸媽。」

「這都多少年了，他們也未必記得。」孟川覺得有必要維護一下自己的面子，神色不改道，「分數跟你差不多吧，比你低一點。」

溫鍾意彷佛一定要拆穿他的面子，看了他一眼道：「低多少？」

「……」孟川沉默了，覺得這個話題繞不過去，便實話實說了，「也就低了一百多吧……」

溫鍾意頓時無情地笑起來：「這也叫低一點？」

孟川面上掛不住，佯裝繃起臉道：「別笑了。」

溫鍾意勉強壓了一下嘴角，眼裡還帶著明晃晃笑意，替他找補一下：「雖然你不是讀書那塊料，但你打仗還是很厲害。」

「是嗎。」孟川繃起臉色緩和了一些，剛想說什麼，溫鍾意又繼續說：「因為你頭腦簡單，四肢發達。」

他神色認真，彷佛這是一句誇人的話，孟川忍耐了幾秒，最後沒忍住，乾脆過去把溫鍾意那張吐字無情的嘴給堵住。

小六一在一旁炯炯有神地看著他們，孟川騰出一隻手擋在他的眼睛上方，低聲道：「小孩不准看。」

六一眼前一黑，不安地揮動著胳膊，哼唧兩聲。

孟川見他要哭，忙把手移開。

溫鍾意的嘴唇被吻得嫣紅濕潤，氣息不穩地推開孟川，低頭看了眼癟著嘴小六一，又沒好氣地斜了孟川一眼：「你惹他幹嘛？」

孟川啞口無言。

兩秒後，小六一果不其然哭了起來。

孟川頂著溫鍾意責備的目光，趕緊抱起孩子哄。

六一哭得鼻子通紅，豆大的眼淚撲簌往下掉。溫鍾意看得心疼，錘了孟川一下：「你會不會哄，不會哄給我。」

孟川拍打著六一小被子，手臂輕輕搖晃：「我哄著呢。」

六一出生不到兩個月，孟川直感自己的家庭地位堪憂。

溫鍾意的心無時無刻不被小六一牽動著，陪伴六一時間多過陪伴孟川。

很多次在孟川想和溫鍾意親熱的時候，小六一總能用哭聲把溫鍾意吸引過去。

六一哭聲很響亮，像拉長的警報，半夜哭起來能把孟川嚇到心臟緊縮。但每次一看到那張酷似溫鍾意的小臉，孟川心就會變得很柔軟。

這是他溫鍾意的孩子，是他們愛的延續。

他們在爸媽這邊待了一陣，然後又帶著六一回到外公那裡。

爸爸在他們臥室床邊布置了一張嬰兒床，床邊掛著一些很可愛小玩偶，衣櫃裡面也多了不少嬰兒衣。

衣服都是爸爸精心挑選的，柔軟舒適，不會傷害到六一皮膚。

溫鍾意晚上睡在靠嬰兒床那一側，面朝六一背朝孟川，孟川就從身後抱著他，輕吻他的耳垂，壓低聲音說：「別看他，他都睡了。」

六一蓋著小被子，呼吸聲輕微而均勻，小小的手指蜷起放在臉頰旁邊，看起來乖巧極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