細白的雙手，緊緊抓著司徒暮的衣袍，像極了尋求老母雞庇護的小雞崽。

司徒暮的臉終於沉了下來。

他厲聲呵斥：「夠了！」

這聲呵斥鑽入林翳的耳朵，仿佛一道閃電，直直披在他心頭一般。

將他的心劈得生疼，竟從心靈深處冒出一個可怕的念頭：完蛋了，司徒暮討厭我了！

「林無衣！」司徒暮沉著臉，看著林翳，「你讓我太失望了。」

林翳只覺得心中疼得厲害，臉上有什麼東西在往下滴。

他伸手一抹，這個身體居然不知道什麼時候，已經哭了。

「系統，這是原主的情緒？」林翳皺著眉問。

系統233檢測了半天，才揣測回答：「好像是的……畢竟原主對司徒暮奉若神明。」

「哦，那沒事兒了。」林翳渾身輕鬆，他還以為是司徒暮對自己發動了精神攻擊。

林翳流著淚，對這司徒暮也報以微笑：「沒關係，因為你也讓我……很失望。」

說完，他轉身朝著城樓下走去。

周圍的守衛想要攔住他，卻被司徒暮阻止：「林無衣心有妄念，走入迷途，這不是他的錯。」

「他還信我，我就不會放棄他。」

「導師……」有人哽咽出聲。

「他那樣褻瀆您，您還願意寬恕他……」有人哭出聲。

「您太偉大了。」

林翳慢慢走下城牆，他發現自己每走一步，都無比艱難。

仿佛心中有一萬個聲音在吶喊：

不要，不要離開他；

我不能離開他，我寧願失去一切，也決不能失去他的愛……

不能……

林翳臉上的淚，也完全不受控制的唰唰直流，仿佛在經歷一場撕心裂肺的分離。

他的靈魂，似乎都在這一刻，被撕裂。

「系統。」林翳最終還是屈服了，「開啟封心鎖愛模式。媽的，這個司徒暮的心靈控制有點難頂。」

「好的宿主！」系統233及時開啟情緒封鎖。

一瞬間，天朗氣清，萬物歸寧。

林翳的腳步也快了許多，走到了城內破破爛爛的街道上。

城牆上，司徒暮看著林翳漸漸遠去的背影，輕輕嘆氣。

這個人，是擁有銀階天賦的強者，其尚未開發出來的強大戰力，更是能夠彌補自己的不足。

若是他能夠被自己馴服，能成為自己最忠誠的狗，那麼自己便可用林無衣這把刀，肆無忌憚地砍向任何人。

司徒暮眼眸微垂，片刻後，他已經做出了決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