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到蕭翎的臉唰一下就白了,齊韻泰才自知失言,連忙說道:
「你知道,他之前和前任家主在e國待了很久。那裡有很多僱傭兵和罪犯,是最好的逍遙法外之地,有些手段是為了維護自己不得已而為之。」
他險些忘了自己這個小堂弟雖然是齊家人,但是也只是普普通通地長大,並沒有接觸過這些上流社會的齷齪。
「他沒有告訴過你這些,對你是好事。」
他對眼前的堂弟生出了無盡的保護欲望來:「日後你若有事,可以直接聯繫我。我雖然無法左右集團的決策,但是大房還是有一些產業,你若是需要投資和錢財,總不會虧待你。」
他將手伸進禮服的口袋,想將今日開來的新車——他新定製的法拉利給小堂弟做個見面禮,可卻遺憾地發現他的車鑰匙之前遞給了開門的傭人。這讓他一時有些尷尬,不過蕭翎的話卻讓他微微愣住。
「齊韻川不是好人,他是個偏執的瘋子。齊家上一任話事人晚年已經將產業轉型了,可是齊韻川若是受到刺激,他就會孤注一擲,做任何事榨取錢財——他骨子裡就從不把法律當回事。」
齊韻泰呆楞了一會兒,一時竟然不知道該如何回答。他心底是完全認同蕭翎的話的,但這句話即便是他的父親,也絕不敢在齊家祖宅——齊韻川的地界兒如此大放厥詞。他知道齊韻川剛剛繼任的那幾年,其實受到了好幾次伏擊,連帶著齊保全一家人也頻頻受到襲擊。可是齊韻川將那些人飛快地處理掉了,手段極為利落,絲毫不留痕跡。
他天生就適合遊走在灰色區域,在受到威脅時,他的毒液會讓敵人一擊斃命。
「你可千萬別這麼說了。你忘了這是在誰的地盤?」
他憋了好久才憋出這麼一句話,殊不知蕭翎連更過分的話都在齊韻川面前指著他鼻子說,並不覺得這句話有什麼問題。兩人面面相覷一會兒,不約而同地笑起來,直到齊韻泰笑岔了氣,伸手扶住腰:
「看來他和你之間比我想像的要好——天知道,我父母來的時候,還怕今日是場鴻門宴,怕他當著大家的面兒把你活剝了,以儆效尤呢。原來他這樣的人眼裡也有親情,真是活見鬼了。」
兩人笑累了,有沿著石子路走向花園中心的噴泉,噴泉四周圍繞著形態各異的雕塑,將人體的美展現得盡態極妍。
「他看不上我們,姑母家的幾個堂弟堂妹沒有一個掌握公司決策權的,我得到海運集團的總裁一職,還是因為叔父臨終前對他千叮嚀萬囑咐。叔父和我父親感情很好。」
他說著,聲音漸漸萎靡下來:
「但我有自知之明,我不是開疆拓土的料。這些年我兢兢業業,事必躬親,財報也遠不如叔父還在世時好看。但我知道齊韻川盯著我呢,他期待我犯個錯,好順理成章地將我逐出集團決策層,在這方面他絕對不會留任何情面。」
承認自己平庸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,特別是對於齊韻泰這樣生而優渥的人來說。但在蕭翎面前,或許是因為今夜月色過於柔和,而蕭翎的眼眸又像森林中的野鹿一樣晶瑩溫潤,藏在心底很久的不甘竟然也傾瀉而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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