怎麼前面站著只高魔鬼?小耳打起精神來。
「他怎麼這麼騷。」魔鬼嘟囔。
「那是魚腥味!」許識斂又生他氣了,「他是我爸爸,是漁夫。」
「他就是許慎?」不同於兒子視角里高大偉岸的父親,魔鬼只覺得這男人奇怪,「他好像一隻會睜眼的。」
「不許這麼說他。」
「你又來了,」小耳用天真的口吻問道,「主人,你也會這樣和別人維護我嗎?」
「不會。」許識斂就像把意有所圖的小刀,咻咻咻地削掉魔鬼翹起來的小腦袋瓜,「你本來就一無是處。」
魔鬼問:「你要是牛逼,你能遇上我?」
「……」
說回許慎,他在樹屋門口等兒子回家,當然了,還有不會缺席的禮物。
有時候許識斂覺得小耳是童言無忌,說出的難聽話沒有惡意。
許慎常年在海上暴曬,身上的皮曬了掉,掉了又曬,蛇皮似地蛻不盡。他很高,大約一米九幾,但由於常常挺不直背,視覺上只有一米八五。
他看過來時——這畫面,活像我的醜陋同胞!所以地獄對許識斂來說真的那麼可怕嗎?魔鬼心想。
「回來了。」父親說。
「魔鬼說話了!」小耳說。
許識斂千萬個無語吞在心裡,已懶得再和他費口舌。
許慎問他:「怎麼了?」
「沒事。」許識斂想起小耳的形容,莫名想笑。
波光粼粼的月光灑在空氣里,像陽光映在海面。
父親是樹林的舵手,他操控著風的方向,再一次將命運交給許識斂。
「咦?好小的棺材。」
「這是禮盒。」
「禮物嗎?快拆開快拆開。」小耳興奮道,「會不會是太陽?」
許識斂已經習慣了,習慣了接受。如同這個好壞難說的禮物。其實到目前為止,他都沒有收到太差的東西,印象里最具欺騙性的是一些橘子。看上去金燦燦得很誘人,太陽?可以這麼形容吧,都怪這隻給他洗腦的魔鬼。
但其實很酸,酸得許識斂牙疼。
父親看到他的表情,竟然是笑了一聲。
「早告訴你了,」他捲起帽子在許識斂頭上軟軟一敲,「別高興得太早。」
這個親昵的瞬間甚至讓許識斂開始期待惡意。在成長的過程中,除了小騎士服,他還鍾愛水手服,喜歡幻想父親是船長,而他是他最驕傲的舵手。
拆禮物的過程中,許慎問他:「錢還夠嗎?」
「夠。」許識斂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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