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勇士團?」
「聽說是針對魔鬼傳言的。具體幹什麼我也不清楚。」
窗外沉寂的樹好像突然活了過來,簌簌地響,許識斂煩躁地看去。
「怎麼了?」昌決問,「井舟以前遲到從不找藉口。今天是故意的,他很在意你的反應。」
許識斂想起來之前學古語,有次昌決私下把他叫走被井舟看見了。井舟偷偷跟過去,還問老師怎麼不叫他。
昌決說:「他就是小孩子,喜歡惹你不痛快。」
「我知道。」許識斂倒是沒在煩心這個。
昌決笑笑:「放在明面上的嫉妒,有時候反倒不可怕。」
「老師……」許識斂突然說,「我不知道為什麼會做這麼可怕的事情。小時候和他們一起玩捉迷藏,就算有多麼不想被抓住,我都只藏我認識的地方。」
昌決看著蠟燭燃燒,很久,也只是問他:「還去嗎?」
「魔鬼有時候和人類一模一樣。我是說長相。」許識斂問他,「他們會殺了我嗎?我會殺了他們嗎?」
昌決說他:「你承擔的東西太多了。」
沒有意義。許識斂沉默。昌決則勸他再想想,如果還是放不下,過幾天再去也可以。
「我覺得沒有時間了。」許識斂說。
離開後,下雨了。許識斂略一猶豫,繼續往前走。
昌決從後頭跟上來,他愣了一下,對方二話不說塞來把傘。
許識斂想起來實驗室只有一把傘,再回頭,昌決已經是捂著頭從雨里返回了。
雨下了一夜。
到家後,許識斂將魔鬼的血灌進牙醫給的藥里去,加上燒開的水,攪拌均勻後拿了一小盒糖罐上了樓。
許識斂沒開燈,坐在床邊把妹妹叫醒,「小囈,吃藥。」
女孩半坐起來,聞到藥的味道:「我能不能不喝?」
「不可以。」許識斂說,「一下就喝完了,別喘氣。」
夢囈哀求他:「可是這個藥太苦了,就算吃了糖也很苦。我的牙還好痛。」
「既然痛,就要吃,」許識斂把聲音放緩,「你必須要吃。」
於是許夢囈雙手端過來,腦袋沉下去。
也許是因為睡了一會兒的原因,她的喘息都是弱的。她到底還是沒有一口氣喝完,分了幾次咽下去,眼淚一顆又一顆,啪嗒啪嗒地落在碗裡。
許識斂把手放在妹妹的背上,輕輕地拍,將糖罐放到她的手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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