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那你……」
「我聽見你叫我。」
「……這你都能聽見?」
許識斂笑:「是啊,這我都能聽見。」
他們回到寢殿,沒有誰再提起幾天前那場不愉快的爭吵。
許識斂的步伐比平常慢了幾分。小耳看他:「你怎麼了?」
許識斂沒回應,只是抬抬手,示意他別多問。
「最近過得好嗎?」他微笑著問,「蟲子有陪你嗎?」
「有是有……」小耳還在緊張地觀察他,「你到底怎麼了?」
許識斂搖搖頭,還是笑著,儘管呼吸有些沉重,額頭上也冒出一層細汗:「你不是說自己呆著寂寞,我才找他來陪你的。」
說著,輕輕推開小耳的手,眼中帶著一絲倦意。
小耳:「跟你說寂寞是想你陪……你是不是發燒了?」
「我只是有點困。」許識斂朝著寢殿深處走去。
原來他每天都在這裡睡。
角落裡擺放著一個小棺材。不長,也不短,小耳用眼睛丈量:大概五個小木樁的長度。
他突然心臟緊縮一下,感受到一種不可挽回的傷痛和羞辱。
許識斂在摺疊自己的身體。
棺材比現在的他短不少,他不得不將自己的身體緊緊蜷縮,幾乎折成了不自然的姿勢,才硬生生擠到這座棺材裡。
小耳呆呆地看著,隨後是憤怒:「你幹什麼睡在這裡?!有病!你真是有病!」
許識斂喘著氣,對他笑:「傻瓜,你跺腳的樣子真可愛。」
小耳勉強說道:「你這樣會更難受的,喝點藥吧。」
「我確實渴了。」許識斂說。
「水……」小耳朝外跑去。
「我要牛奶。」
牛奶?
小耳隱約記得這是為什麼,但他不知道該去哪裡找牛奶。
亂世之下,他在原地急得團團轉。
「牛奶……牛奶……」棺材裡的許識斂卻疲憊地睡著了,他嘴裡呢喃著,逐漸換了詞,變成,「媽媽……」
小耳確信自己沒有聽錯,他連呼吸都不敢了,趴在棺材口,想伸手去觸碰許的額頭,卻在半空中停住了——不忍再去打擾這片刻的平靜。
就在這時,監督者從天而降。
——帶著十幾隻鳥嘴人,以及畏畏縮縮的蟲子。
本站提供的小说版权属于作者,所有小说均由网友上传,如无意中侵犯了您的权利,请与我们联系,将在第一时间删除!
Copyright 2024赞中文网 All Rights Reserved