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轉來轉去幹嘛呢。」賀今行問:「你什麼時候到的?」
「看看你啊。」陸雙樓老實地在他身邊站住,慢悠悠地說:「到宣京的話,有兩個月了吧。」
「中秋前後?走得有點慢了。」
「不慢,我一路都是趕的。」
賀今行定定地看著陸雙樓。
後者眨了下眼睛,垂下眼睫,露出大大的笑容。
「我說的都是真的。」
等蘇寶樂也下了船,幾人遂乘馬車向京城去。
泊橋渡距離宣京不過十幾里路,太陽剛沒入地平線時,馬車就到了城南的正平門。
卻沒進城,而是突然停下。
陸雙樓問怎麼了,車夫站在車上眺望了一會兒,說:「好像是秦小公子和誰幹上了。」
「打起來了?」
「沒,」車夫回答,語氣頗有些遺憾,「就是對峙。」
「那就等一等。」
陸雙樓向車廂里另外三人解釋:「秦小公子就是秦相的兒子,名參,字幼合。生性頑劣,是宣京橫著走的小霸王。不過他這人有個好處,就是不管找誰晦氣,都不牽連其他人。」
他又問這一次被找晦氣的是誰。
「和秦公子說話的是個年輕人,不認識,好像是從外地來的。」車夫嘶了聲,「還帶著車,一、二、三、四,四輛大車,捎著家具一類,這是搬家還是咋的?」
車夫抓不住重點,陸雙樓皺眉:「有什麼特徵?」
「這,馬車上的紋章是個『謝』字,不過京里能量大的官兒沒有姓謝的啊……嘖,那幾個人要遭了。」
賀今行本在默背一篇文章,突然睜開眼,向車窗外看去。
從他的角度看去,前方只見一片人頭和車頂。
陸雙樓念了兩遍「謝」字,作恍然大悟狀:「中秋前,是有一道聖旨發往江南路,令謝家的老爺子回京待職,不曾想竟這時候到了。我聽說清河謝原本也是『八望』之一,中慶末年出了些事,就此沒落,怎麼陛下突然又想起他們了?」
他說著帶了些疑惑,看向張厭深:「張先生可知其中緣由?」
張厭深搭著條毯子,雙手也擱在毯子底下,靠著引枕低聲說道:「十六年前,因先帝一句話,謝延卿自請致仕,舉家遷出宣京,退回江南本家。現在又因今上一句話而開復,舉家重回宣京,有什麼可奇怪的。」
陸雙樓微微傾身,「先帝說的什麼話?」
「這我哪兒知道?」張厭深笑了,「老朽也是道聽途說。」
陸雙樓還欲再問,賀今行起身,擋在他和張厭深中間。
「不知要等多久,我下去透透氣。老師,寶樂兄,可要一起下去?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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