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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沒到那個地步!要我說多少次,你才能先過腦子再說話?」齊宗源打斷他,不耐煩道:「先把眼前這關過了再說。欽差要咱們弄錢,那咱們就弄。你馬上就去下帖子,明晚在總督衙門設宴,請江南各大世家的當家人前來。」

孫妙年不情不願地咽下埋怨,轉臉又吹鬍子瞪眼地說:「可四月才辦過一次『百花宴』啊,按慣例下一次得到中秋,提前兩個月,這我得遭多少咒?況且這惡人咱們做,罵名咱們擔,欽差倒落得清閒,白白等著撿功勞。我可不樂意。」

齊宗源道:「笑話,既然來了,還想穩坐釣魚台,沒這麼容易。你的帖子裡就寫,欽差說了,這是為朝廷分憂,為百姓解難,我看誰敢不來。你提前打好招呼,敢不來的,可別怪欽差一封奏表上報朝廷,讓他們吃不了兜著走,到時候本台也救不了。」

馮於驍頷首道:「若是有哪家還要推拒,我帶人去辦。城裡的『洗賊名』,鄉里的『驗白屍』,不怕他們不肯鬆口。」

「就這麼辦。」齊宗源拿定主意,讓他們各自回衙門。

人走光了,浣聲抱著琴進來,只行禮,不言語。

他一指對牆的琴台,「彈。」

伶人就了位,擊玉之音便淙淙而來。

一曲罷,齊宗源再道:「別新起了,就彈那天船上那一首。」

琴弦卻久久沒有被撥動。

「不願意?」齊宗源笑了,「穿著我的衣裳,住著我的房子,花著我的銀子,還要自比阮嗣宗,妄圖以曲傳意。這些我都能作罷,不追究,可人看不上你啊。你說說,我這買賣是不是虧大了?」

浣聲窈窕而起,按著琴弦的指尖滑下來,疊在身前,仍是沉默不語。

這廂,賀今行聽到了孫妙年專門說給他的那幾句,只作過耳輕風,拂過便消散無蹤。

他回到客院,直接去敲嬴淳懿的房門,但敲了幾次,都無人應答。

隔壁卻「吱呀」鑽出個人,對他喊道:「別敲了,侯爺和沈大人一起出去了,不在。」

「盛大人。」他無奈地招呼了一聲。

「怎麼了?這愁眉不展的。」盛環頌走出來,叉著腰打了個飽嗝,「我說小賀大人,你這年紀輕輕的,一天到晚放輕鬆些嘛。」

「有些事,十萬火急,必須鄭重對待。」賀今行搖頭,他本想將常平倉存糧不足的事情告訴嬴淳懿,但沒想到對方這會兒不在,只能晚些等人回來再說。

盛環頌與他同時搖頭,「不對不對,有一句話,我們堂官兒時常念在嘴裡,叫『天行有常』。萬事萬物都有它自己的發展趨勢,你再急,也是急不來的。」

「謝盛大人開解,但下官還做不到『上善若水』。」賀今行抱歉地說,做了禮便先行回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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