賀長期那一箭從一開始就對準了他,若非母狼替他擋了,那濺的就該是他的血了。
他被驟然驚出冷汗的身體這才回溫,但他絲毫不惱,眼裡光芒甚至越發熾熱。
他叫手下把那支箭頭撿起來給他,他用破布墊著箭頭捧在手裡,看向賀長期,大叫道:「這他娘的才叫弓箭手啊!」
賀長期只來得及射出一箭,便立即扔了弓。
因為頭狼已經撲到他面前。那巨大的身軀遮擋了光線,所投下的陰影鋪天蓋地一般,比之在頭頂揚蹄的戰馬有過之而無不及。
若是尋常人,這一嚇便定要駭破了膽。
他卻不避不讓,雙手拾握起長矛,就像面對衝鋒而來的騎兵一般,用盡全力向前刺出長矛。
步騎對抗,一拼陣型,二拼膽量,三拼力氣。
換成人與狼,想必也不過如此,且一個人還不用穩固陣型。而剩下的勇與力,他賀長期,一樣不缺!
頭狼卻如人精,一爪子打歪了矛棍,擦著他落到他身後。
幸而他閃身及時,才沒被抓掉皮肉。
在後邊的賀平下意識攥住自己的矛,想起他先前的話才忍著沒揮矛上去。然後撤開幾步,「小心!」
其後兩隻公狼毫不給獵物反應時間,接著頭狼的進攻節奏一齊撲上去。
長矛因頭狼那一爪尚在震顫,賀長期拼著虎口裂開,攥緊棍身,橫矛一掃。矛棍打到第一隻公狼身上,將其在半空中生生橫移三尺,與第二隻公狼疊到了一起。但到這時,矛棍便如陷泥沼,再難移動。
賀長期不願就此收手,步子一撤,腰身一沉,咬著牙加大力氣一寸寸地推。
堂堂賀氏子弟,西北軍士,還能比不過畜牲不成!
他咆哮一聲,軟木做的矛棍猛地崩裂兩半,他手中那一段反彈到他身上,迫得他退後幾步。那兩隻公狼交疊著摔到一起,他也撞到一隻欲意從他背後偷襲的小狼身上。
那小狼一口咬到他肩膀上,他一身鐵甲,反教這畜牲崩了牙,嗷嗚一聲,就要退開。
自從出了那座山谷,除非沐浴或者療傷,他從不卸甲。哪怕睡覺,也寧願枕著鐵板。
說時遲,那時快,他抓住這隻小狼的尖齶,將那半截矛棍狠狠摜入其側頸。而後將瘋狂掙扎的小狼,伸臂掄向第三隻撲上來的公狼。
隨即拔出腰刀,砍向左手邊攛將下來的第二隻母狼,一刀便砍到其頭顱上。母狼吃痛撲空,落到他身後,他旋身補上一刀,砍得這畜牲的後頸皮肉翻出,只伏到地上哀叫,再戰不能。
先前那兩隻摔到一起的公狼爬起來後,與頭狼一道從三個方向掀來。賀長期躲開頭狼,提著腰刀迎向另一隻公狼,一刀砍下半邊狼頭,再戰第二隻。他將刀使得如劍一般密,專往狼的脖頸腹部劈砍,雙目赤紅,比群狼還要瘋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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