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遠處,在他視線的落點,立著一輛木製的囚車。最大的馬匪頭子牧野鐮被關在裡面,捆縛他的繩索已經被解開一半,只綁了手腳。
少頃,一名州衛送飯過來,替換了看守他的人。
一張干餅子被扔進囚車。牧野鐮一天沒吃飯,也餓得緊,但他手腳不便,拿不起來,將身體伏下去蠕動一陣,倒是能舔到餅子,但不好叼進嘴裡啊!
那州衛旁觀全程,就像看狗似的,發出一陣笑聲。
「兄弟,你可別笑話我了。」牧野鐮側躺著,眨巴著眼睛說:「我真是餓壞了,要不你行行好,把我手上的繩子給解開一會兒,等我吃完餅再綁上?」
眼周的刀疤不僅不嚇人,反倒有些莫名的滑稽。
「憑什麼?吃不到就算了,反正餅子給你了。」州衛嬉笑著說,「你不是馬匪麼,作惡多端,就該餓你一餓!」
「不行不行,人不吃飯可不就餓死了?」牧野鐮憂傷道,忽然靈機一動,屁股抵著木板,挺起胸膛湊過去,「兄弟,要不這樣。兄弟我身上還有一塊銀錠,你來摸走,然後給我解開繩子,讓我好吃個飽飯,行不行?」
「真的?」州衛本沒當真,戲耍一般上手摸進他懷裡,卻真摸出了兩塊銀錠,一塊拇指頭大小,差不多是他一年的餉銀。他頓時驚了,油水竟沒被前頭經手這匪徒的人全部收走?
「成色重量都還不錯吧?」牧野鐮也嘻嘻笑,「我還有呢。」
州衛立即眼熱地看向他,「在哪兒?」
「兄弟別急啊,大家都是兄弟,我的就是你的。你要銀子,我還能不給嗎?只是兄弟我現在真的太餓了,你先把繩子給我解開,我吃完餅再說。」牧野鐮扭了扭身體,找出被壓住的那塊餅子,又低頭舔了一下。
重羅白麵餅。
哪怕沾了灰,那也是重羅白面!
州衛只遲疑了一個呼吸,就用小刀割開他手上的繩子,把他雙手解開。
反正是關在囚車裡的,只要不把人放出囚車,解個手繩有什麼大不了的?就算跑出了囚車,那周圍都還是官兵,能逃得出去?
「謝了啊兄弟。」牧野鐮撿起餅子,咬了一大口。
州衛又被他逗樂了。
他看著對方,也更加高興,麵餅和著泥吧唧吧唧嚼下肚。
這樣才對嘛。
這世上哪有那麼多視錢財如糞土的人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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